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钟意和宁老将军不对付,而且钟意将军明显不想让秦镇死,怕是还指望拿秦镇这件事对宁老将军开刀呢!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既然如此,张藐何不雪中送炭,卖钟意一个人情?
这不单单是一份人情,更是一份投名状。
当然。
若是钟意今日没来,那张藐是断不会提秦镇出头的。
但钟意来了。
张藐又何尝不想借此攀上钟意这条大船?
钟意此刻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藐,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近海县令,倒是有几分胆色!
“好你个张藐!竟敢私自募兵!你该当何罪!”近海城主徐才当场起身怒斥。
自己养的狗反了水,放谁身上不气?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胸无大志,整天闷在屋里练书法的张藐,居然还有如此胆魄!也怪他徐才有眼无珠,错看了此人!
“乡勇之事,我早已随金沙滩大捷的战报一并呈与徐大人手中,再由徐大人亲呈至江南牧以及沿途关隘,直达圣听!岂是私自募兵?”张藐气定神闲,完全不在怕的:“就连圣上都龙颜大悦,重赏江南!试问徐大人,下官何错之有?”
要么忍辱负重,要么一击必杀!
为官之道,便是如此。
“你!”近海城主气的浑身发颤。
王副官则幽幽道:“既然如此,凡乡勇缴获的战船都必须充军,张大人知情不报,意欲何为啊?”
“谁说本官知情不报?”
张藐直接拉出了陈快,扬声道。
“此事陈大人也知道!陈大人身为近海城卫,负责近海防务,应当有权利处置几艘战船吧?”
突然被拉了出来,陈快显得十分尴尬。
他顶着近海城主快要吃人的眼神,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此事,下官确实知晓。”
啪啪啪!
钟意惹不住笑着鼓起掌来,此番精彩,就连他都不由得拍案叫绝。
“如此说来,哪怕本将不来,张大人都会秉公执法,还秦镇一个清白!”
“岂敢岂敢。”张藐十分自然的接过话茬:“若无钟意将军点拨,下官怕是也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仓促之间怕是会失了公允。”
钟意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赞道:“张大人做的不错,我大商就应该多一些像张大人这样,敢于公正执言之人!”
此语,算是对张藐极大的认可,亦是对他投名状的赞同。
张藐都豁出一切,顶着得罪宁家和近海城主这么大的风险,站队钟意了,钟意若是无所表示,张藐岂能安心?
如今有了钟意的这具话,张藐欣喜之余彻底放下心来。
从今以后,他也算是钟意将军的人了。
有了张藐的证言,整件事情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现如今秦镇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问题,唯一的关键点在于,秦镇缺少足够份量的人证,来证明当时是宁伤主动惹事,杀良冒功,而不是他恶意伤人。
“当时南宫远和唐宣与我同行,他们可以证明草民所言属实!”秦镇沉声道。
“这两人呢?”钟意转头看向张藐问道。
“下官不知,将军何不问问徐大人?”张藐随之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徐才。
只听徐才黑着脸,强压着火气应道:“下官也不知!”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忌惮宁家,导致南宫家和唐家不敢过来作证吧?
“无妨。”
钟意似乎早有预料般,淡淡道。
“派人去找,本将给你们五天时间,告诉他们我钟意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