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说过,过日子就是过一道关又一道关,一道关接着一道关。咱们在小李庄的时候,多难,不也过来了。阿囡聪明着呢,阿姐放宽心。”李玉珠笑道。
“这死妮子就是太聪明了。”李金珠高抬手,落下来却是抚在李小囡头上,“阿囡,你心里要有数,十分的力最多揽七分的活,听到没有?”
李小囡不停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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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绸缎行派人往越阳布庄去过一趟,伸长脖子等了两三天,既没见到越阳布庄的人上门,也没有任何人情托过来,也没有任何人递话过来。
和越阳布庄一条街,隔一天或几条街的几家绸缎行一天至少一趟的到行里催问进度,把绸缎行的施会长催得火气都上来了。
等到第三天中午,施会长等不下去了,打发人把几位行老请过来商量。
“这越阳布庄到底什么来头?”一个行老拧眉问道。
“就是越阳皮蛋行。”施会长没好气道。
“那就是仗着他们往别业,往府衙送皮蛋这点子脸面了?”另一个行老撇着嘴,一脸鄙夷。
“得打听清楚。”再一个行老拧眉建议。
“难道到现在还没打听清楚?”坐在施会长下首的行老瞪着施会长。
“那先打听?打听清楚了再说?”施会长没理会质问他的行老,扫过诸人,没好气道。
“老崔说得对,早就该打听清楚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唉,老会长那时候,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一个白胡子行老一下下捅着拐杖,唉声叹气。
一代不如一代啊。
施会长斜瞥了眼白胡子行老,没理他。
“小于啊,你上门递话的时候,说清楚了?”一个行老盯着坐在最下首,最年青于行老问道。
“说清楚了。”年青的于行老点头。
“这胆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太不把行里放眼里了,再怎么,咱们这是官行!”
“不管他越阳布庄怎么回事,什么背景,都不能这样,这简直目无王法!”
“我就说,施会长就是性子太软,看看看看,出事儿了吧!”
……
诸行老七嘴八舌,拐杖捅地的,拍桌子的,厅里一片噪杂。
施会长烦恼无比的揉着太阳穴。
施会长对面的于行老,看着施会长道:“咱们行里最大的事儿,在税,越阳布庄从织工手里收布,必定取巧逃了税,这是犯了律法的事,会长得赶紧告诉刘府尹,请刘府尹示下。”
“嗯,这话极是,你陪我去一趟府衙。”施会长站起来,团团拱手,提高声音道:“诸位!我跟于行老去府衙说说这事儿,诸位在这儿,或是回家等信儿吧。”
在诸行老又一阵噪杂声中,施会长和于行老一前一后出来,直奔府衙,请见刘府尹。
啊,旧债不见还,新债又添上!
这个月肯定清债,明天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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