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财心尖轻颤。
儿子写了两首诗,都是极好的!
已经送给她一首了。
她还要!
这女子有些贪得无厌。
想拒绝!
想留一首裱起来,家中来客也好炫耀一番。
“万财兄弟,我侄女开口了就送于她吧!”从窗口回到桌前,重新落座,程先生点头示意,请郑万财不要吝啬。
有了先生之言,郑万财再次忍痛割爱。
“自不用先生说,慕容姑娘开口,我自当送于她的。”心虽痛,也只好做个顺水人情。
郑万财看向慕容灵,不由细细打量。
他已经改口,不再叫慕容小姐,而称她为慕容姑娘,称呼的改变,也显示出心量的变化。
有一事,已在郑万财心中萌生出来,只是现在还不好开口。
不过,另一事郑万财是必须要说的。
“程先生,兄弟这里还有一事!我郑家虽然金银无数,但我家从未出过文人,家父去世之时紧拽我的手颤抖说道,如果家门有幸出个秀才,让我去祖坟上放三声铳子!我郑家人丁不旺,膝下只有一子略有才情,
下次开科不知先生能否通融一番,叫我儿也中个秀才,我郑万财此生足矣!”
闻听郑万财之言,程先生不由得笑了。
“不用通融,以贤侄之才,只要他肯去参加县试必中秀才。”此言非虚,程先生乃大乾文人泰斗,鉴赏诗词文章独具慧眼,方才郑光宗所做之诗,就连他也难望其项背,中个秀才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爹,伯父!”
郑光宗开口道:
“方才我已表明态度,此生不想入仕,只想做个不慕功名不慕王侯的逍遥小地主,声色犬马,琴棋书画,品茗对弈,自在一生。”
重生一世,金银尽有。
郑光宗只想躺平,当个快活少爷。
“这……”
郑万财对儿子无语,却也舍不得骂他。
“万财兄弟,贤侄所言人各有志不无道理,世间事难强求!贤侄如有一天想通了,再来找老夫不迟,老夫今日借着三分酒意表明吾态,如贤侄有意功名,老夫可保贤侄封万户侯。”
哗!!!
“谢伯父!”郑光宗微笑举杯道:“伯父抬爱,小侄再敬伯父一杯!慕容姑娘,你我偶遇实属尴尬,此事以后不再提及,请姑娘共举杯。”
慕容灵也笑了。
她耿耿于怀之事,细细思来,其实怨不得人家郑光宗,是自己太过冒失,怪不得人家郑公子。
举杯!
薄酒轻沾朱启。
妙目流转,望向程先生。
程先生会意。
落杯!
他亲自斟酒。
郑光宗父子都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万财兄弟,贤侄!今日老夫来府上,其实也有一事。”
哦!
郑万财微微一怔,他深知程先生威望极高,不家他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