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个傻逼喊话说:“赵传薪,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放了世子殿下!”
“滚你麻痹!”赵传薪口吐芬芳:“谁喊的话,站出来我看看,老子先送你下去等老佛爷!”
袁大头身边有个中年人,半躲在爱新觉罗奕后面,朝赵传薪叫嚣:“狗日的赵传薪,今日袁总督亲自来,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话刚落,枪已经响了!因为只露出个肩膀,他肩膀立刻中弹。
当即“嗷”的痛呼起来。
众人皆惊!
说动手就动手,赵传薪其人如此莽撞刚烈吗?赵传薪收起步枪,朝岸上喊:“你叫尼玛啊叫?跟他妈谁俩呢?”
袁大头,爱新觉罗奕等人骇然后退。
倒是有两个人,大义凛然勇猛无畏的挡在了爱新觉罗奕和袁大头面前。
两人分别是:杨以德和张占魁!杨以德咳嗽一声,叫道:“赵传薪,杨某虽未曾和你打过交道,但杨某不怕你,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
张占魁为人并没有杨以德那么圆滑,但此时受到启发,也高声道:“对,杨总办若身死,还有我张占魁挡着。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慑于你淫威之下!”
袁大头和爱新觉罗奕大受感动。
看看其余属下都躲了起来,唯独这两人想都不想便挡在前面。
这,就是潜意识里的忠心!这种忠勇是不会有假的。
可杨以德想的是:赵老弟听了我的暗示,他枪法如神,我一点不用担心。
张占魁想的是:赵先生当然不会朝我开枪!果然,就听那小舟上的人说:“赵某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两位不怕死的好汉?”
却是心里暗骂:你们两个狗东西演的一场好戏,拿老子当工具人配角了是吧?毕竟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忠奸人也是需要叠buff的。
袁大头见那狂徒赵传薪,似乎被自己两个得力干将给镇住了,于是稍稍安心。
他先去看那受伤之人:“香岩,你怎么样?”
此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的段芝贵!
段芝贵当然很痛苦,肩膀骨头应当是被打碎了。
豆大的汗不停的在额头滑落:“总督,不必管我,还死不了。”
袁大头暗叹:哎,都是忠勇之辈,来日这几人可当大用!
想到自己还有一干忠心耿耿的手下,袁大头也没那么怕了,凭空生出几分豪气,上前道:“赵传薪,你可知你冒犯了太后,太后震怒,已经决心捉拿你问斩了吗?不但如此,若你回鹿岗镇,太后决心将你和鹿岗镇一起铲除。本督在此向你保证,你放了世子,我会向太后她老人家替你求情,或许可免死罪!”
“草,我没听错吧?”赵传薪在爱新觉罗载振身后乐了:“赵某还没免你们死罪呢,你反而跟我谈免死?”
袁大头鼻子差点气歪了:“赵传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我就问你一句,钱带没带来,带来一切好说,没带来这位世子殿下今日必死!你们的叫嚣声,就是给世子殿下的送葬曲!”
“你……”
“呵呵,我先给世子开个背!”
说着,赵传薪用精灵刻刀,指扣三寸,照爱新觉罗载振后肩胛刺入!
爱新觉罗载振凄厉的惨嚎一声!爱新觉罗奕双目圆睁:“我的儿……”
“住手,快住手!”
袁大头额头见了汗。
“住手?”赵传薪满脸无辜:“不好意思,手不受控制,根本停不下来。”
说完,像是给爱新觉罗载振捶背一样,雨点般的落下。
唯独一点:这背是用精灵刻刀锤的。
爱新觉罗载振此时发出的根本就不似人声。
那叫声闻者悚然,见者落泪,凄惨无比!
“父王,父王,救我啊……”
爱新觉罗载振本来还想咬咬牙充好汉。
可惜,他真不是那块料。
那是自己的骨肉,是嫡传长子,爱新觉罗奕心疼的厉害,只觉得两眼一阵阵发黑,颤抖着嘴唇喊:“赵传薪,本王答应你,给你钱!答应了,答应了,快放了我儿!”
赵传薪一听,顿时住手。
他悲天悯人道:“真是一场人间惨剧,赵某心软,最是见不得这残忍一幕。要不说,袁总督这人就是坏,而且心狠,让世子受这样的罪!”
跟我有什么关系?袁大头立刻反驳:“赵传薪,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
赵传薪打断他:“赵某有病,精神受不得激。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叫嚣装逼,那赵某就会犯病,手便不受控制!你说怪不怪你?分明就是你干的好事,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世子怕是和你有仇吧?你看,你现在还敢跟我瑟,哎呀我这手要它有何用,又管不住了……”
“你……”
堂堂直隶总督暨新政领头羊,袁大头鲜有机会与人逞口舌之利。
没机会知道吗?谁敢跟他杠?
可赵传薪敢,一点没把他当“外人”。
赵传薪转向爱新觉罗奕:“庆王,钱在哪?”
爱新觉罗奕胡子颤动,此时加倍心疼。
而且是持续的纠结:心疼+1,心疼+1……
他指着老龙头浮桥外的岸边:“在那里。”
赵传薪说:“让他们搬到浮桥上,扔进海河里!”
众人吃了一惊。
扔河里?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赵传薪也不解释:“快点,让他们连箱子一起,把钱都扔河里。再慢一点,世子就要受罪了!”
爱新觉罗载振一听,吓坏了。
他哀嚎:“父王,快听他的,儿臣受不了那种折磨了!”
爱新觉罗奕终于下了决断:“来人,搬箱子!”
银元和银两这东西,一旦上千万,体积并没有多夸张,但重量就很吓人。
这里爱新觉罗奕动了些歪心思,虽然赵传薪要的是英镑,但他却没有用金币或者纸币,而是全部换成了银两和银元。
一口口箱子,被人哼哧哼哧的抬上浮桥,再丢进水中。
看着溅起的水花,爱新觉罗奕眼皮跳了跳,心中暗想:待会儿他一个人拿不走,本王再找人将银子打捞上来,费些功夫但还是可以拯救一下。
这般一想,他心疼得也没那么厉害了,将注意力放在了爱新觉罗载振身上。
等箱子全部被丢进水里,爱新觉罗奕对赵传薪道:“已经按你吩咐的做了,该把我儿放了吧?”
赵传薪负手而立,颇为自傲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赵某人做买卖,向来童叟无欺。一个中品奴才,说卖一百万英镑那就是一百万英镑。不过,你们在那里等等,我先去数数钱!”
听赵传薪称爱新觉罗载振为中品奴才,众人都是龇牙咧嘴。
那是未来承袭爵位的庆王,你管他叫奴才?还分了品?却见赵传薪“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爱新觉罗奕立刻对袁大头说:“快,趁现在,把我儿救上来!”
袁大头:“……”
小船距离老龙头浮桥还有段距离呢,咋救?
现在水那么冷,难道游过去吗?就算游过去了,那船根本没篙没橹,咋划?没桨全靠浪吗?不过,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海河,倒是有种拿枪朝水下胡乱发射的冲动。
但还是忍住了,回头对手下道:“去,登高打旗语,该水警上了。
王爷,你先别急,我已经准备好五艘汽船,几十个水警,岸上也布置了天罗地网。
这一次我亲自督战!
他赵传薪不懂,还以为我们是猎物,其实他才是!”
说完,脸上全是得意。
袁大头的周密安排,让爱新觉罗奕稍稍安心。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浮桥下面传来了赵传薪那可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