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只恐来者不善!”
赵云望着远处如一片乌云般黑压压卷地而来的大队人马,在刘辩身边低声提醒。
刘辩冷笑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刻来的,应该便是那自作聪明的‘黄雀’了!”
在说话的同时,他又摸出那黄葫芦,倒转过来喝一声“收!”
那一千零八十尊“黄天驼龙兵”重新变成一颗颗金豆子,骨碌碌打着滚飞入葫芦之内。
黄叙有些疑惑:“二哥,既知来者不善,你为何将驼龙兵收了?”
刘辩摊手做无奈状:“方才那些是意图不轨的贼寇,此刻来的却是大汉禁军精锐,若咱们放开手脚大杀一阵,最终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黄叙立时愁眉苦脸起来:“总不成咱们只能任人宰割罢?”
刘辩在虎背上回身,向着山上拱了拱手,笑道:“孙武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上上之策莫过于令对方知难而退,不过咱们兄弟还差了点火候,终究还是需要劳动黄老师出手。”
话才出口,三小耳边同时听到黄忠的声音:“小滑头,你怎后面有人,而且这人是为师而非童兄或胡垆道兄自己?”
刘辩理所当然地道:“义父行事,素来最重‘稳健’二字,自然不会任我们涉险,所以有人在暗中压阵乃属必然。而说到战阵之事,老师你才是行家里手,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胡垆道兄果然教的好弟子!”黄忠先赞了一声,又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辩早已胸有成竹,不假思索地答道:“射人射马,擒贼擒王!”
“好!你既然已有主张,便只管从容应对来人,为师自会在你需要时出手!”
说完这句话,黄忠便沉寂下去不再发声。
不多时,那一支人马如飞而至。
全军清一色骑兵,全身披挂玄甲,铁胄上插白色羽毛,擎长矛,佩长刀,悬弓带箭,军容整肃,显然是一支强兵。
中军一将金甲红袍,手提大刀,正是董太后之侄、官拜卫将军的董重。
此刻董重也看清了见到地上那一道沟壑及遍地黄巾残尸,惊骇之下急忙喝令全军止步。
他看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再看看前方并排而立的三小,心中一时惊疑不定。
赵云催马上前几步,吐气开声厉声喝道:“大汉皇子在此,汝等还不下马拜见,究竟是要救援皇子,还是要劫杀皇子!”
董重一惊,下意识地便应声道:“我等自然是来救援皇子!”
一句话出口,才觉出有些不对。
刘辩却不容他改口,催动猛虎上前,当着这八千禁军左右驱驰一回,口中朗声道:“孤便是大汉皇子刘辩,方才有匪寇来袭,已被孤尽数诛杀于此。汝等虽空跑了一回,孤却已知汝等忠心可嘉,稍后必上禀父皇与母后予以嘉奖。”
众禁军中除了董重的心腹亲兵,大多是受了董重欺瞒,以为此行当真是救援皇子,此刻见到皇子无恙,又听到自己虽无功劳却有苦劳,尽都大喜过望,当即一起在马上施礼,齐呼:“多谢殿下!”
董重打得是趁乱取事的主意,此刻见乱事已平,便知时机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