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照面?」王越道,「愚兄在此界转生后,三年即堪破胎中之谜。因生在辽东,见乡民常受胡人劫掠屠杀,在少年时曾一人一剑深入草原,刺杀许多率众南侵的胡人部落首领。也是在此期间,偶然得知了北极绝域有一位得草原各族共同尊奉的圣主。等到三十岁修为尽复旧观,愚兄远赴北极窥探那圣主的虚实,才发现竟是昔日的对头。」
「那白曾也发现我的踪迹,陡然出手逼我现身,同样认出是旧日的冤家。当时我二人又做过一场,因为愚兄只是一尊化身,实力终究差
了以真身降临的白曾一点,受了些轻伤后施法遁走。
「事后愚兄多方调查又反复推演,终于大致猜到白曾的图谋。但白曾是裹挟大势而为,休说愚兄暂时胜他不得,便是拥有足够的实力,也总不能为了破其布局,便用一柄剑屠尽草原生灵。如今投身到朝廷,也是存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念头,尝试借势使力针锋相对。只可惜愚兄斗剑斗法是行家里手,朝堂上这些勾心斗角是事情则完全外行,在雒阳厮混近年也始终不得要领。」
胡垆听罢这一番前后因果,默然沉思半晌后展颜一笑:「小弟不才,在这件事上却有一些愚见……」
王越精神大振:「愿闻师弟高论!」
胡垆竖起两根手指:
「其一,师兄借势使力的思路是对的,却选错了对象。如今的大汉暮气沉沉根枯枝朽,实已不足为凭。若要凝聚足够的力量对抗白曾掌控的草原诸族,唯有行破而后立之策,以未来的乱世为燃料,助其浴火重生。」
「其二,小弟料定那白曾必然会从内外同时下手,除了统合草原诸族,应已派了暗子来中州搅动风云,使中州生灵自相残杀,一则为其收集修复魔器的血肉魂魄,一则损耗中州元气以便将来入侵。」
「因此,我们一方面要掌控好火候,在再造乾坤的同时,也要尽量保留中土元气,一方面要找出白曾的暗子,败其阴谋,翦其羽翼。」
「实不相瞒,小弟在这方世界也有些自己的谋算,并且已着手开始布局,倒也有几分把握助师兄与那白曾做过一场。」.>
「妙哉!」王越鼓掌赞叹,取了酒盏起身上前,「既然师弟胸怀锦绣之才、运筹帷幄之能,便由你来主持大局,愚兄情愿做你马前小卒,任凭驱策。待成就此济世大业,只要能分润一份功德到手便心满意足。」
胡垆也取了酒盏起身,与王越相对而立:「师兄如此厚爱,小弟必竭尽所能。」
两人将酒盏轻轻一碰,各自将盏中「醉仙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