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这才想起来赵颉的叮嘱,她扬扬下巴:“这是给年瑞鹏准备的,你可当心着点,赵颉废了不少的心思。”
赵颉?
周宴看向紧闭的房门,忽的轻笑,他以一薄扇掩面,摇头道:“我竟没想到……”
林杏并未听清他的话,探头过去想要听个清楚,他却已经转身将要离开了。
赵家商铺众多,牵涉甚广,若是要离开,不可避免要多费些心思。
她回了自己的院中,将商铺房契拿出来,交给赵颉:“这就是检验你这些日子所学的时候了。”
赵颉揉了揉眼睛,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你这么快就从世子处回来了?”
“方才世子来过了。”林杏双手抱胸,瞧见赵颉惊讶的张大嘴巴,急急跑向门边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人早就走了。”
赵颉略显失落,目光不死心的在院中环视一圈,见当真无人,这才转身,闷闷道:“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受了这么多日的苦头,你居然还想着他?日后就算进了京,你也须得跟着世子修习,多的是时间寒暄。”林杏发笑,不自觉逗他道。
尽管赵颉今日不同往日,可想到周宴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连忙将房契收起,借口处理家产溜了。
只是他人到门边,神色却蓦地僵住。
插科打诨的气质全然消失,整个人犹如一头警惕的小兽。
林杏察觉不对,她上前去,只见赵老太爷带着一众家丁,笑里藏刀道:“听说你们母子二人要去京城了?老夫看你们院中人丁稀少,派人给你们收拾收拾。”
母子二字好久不曾从别人口中听到了。
林杏有些别扭,可赵颉已先她一步挡在门前,眉头紧锁,直言道:“谁要你的人?你的人打的什么主意我怎会不清楚?快走,别逼着我去报官。”
说着,他一扬手中的纸:“分家文书还在我们这里放的好好的,如今你不请自来是为闯,携家丁来是威胁,桩桩件件,只怕你担不起这个罪名!”
杨培安被周宴押着,暂且顶替的是周宴的手下,休说赵颉列的这几条罪名真能定罪,就算是不能,涉及到他们二人的,也定然只会偏向林杏一方。
赵老太爷心中有过顾忌,可若是真的放任林杏他们离开,只怕这辈子都难以见到雀翎印信。
他内心纠结,面上却还是堆积出笑意来:“过往我们的确有误会在内,可是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矛盾吵吵也就算了,怎么能真的生了隔阂?那不是教人看我们赵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