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我才能够让——”
被黑色淤泥覆盖了半张面庞的青年人极力呐喊道。
……
滴答滴答的,耳畔的滴水声不绝于耳。
昏睡中的人类女性睫毛颤了颤,要醒不醒的样子。
她实在是太累了,是从精神层面上透出的疲惫。
恐惧,不可名状的恐惧,超脱常理的存在最终还是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记忆中的最后便是几乎要化作一团淤泥的温荣轩趿着他已经不存在的下半身,向她逼问着当年温桃的父母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温桃的记忆缺失了那一块,或者说她当年年纪太小了,她的父母逼着她,没让她知晓。
滴答滴答……好像还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
椅子……哦对,她之前被绑着坐在椅子上。
座椅拖动的摩擦声越靠越近,最终抵达了身旁停下。
接着是细碎的动静,还有人模糊的说话声。
“怎么……丢……走……”
“醒不……唉,要不要……救……”
“祁……祁竹月?”
旁人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变得清晰,斜斜地倚靠在什么之上的祁竹月逐渐觉得她好像能动了。
“唉,怎么还没醒呢?”
“不是很想啊……要不,直接处理掉就好了?”
处理,什么处理?隐约觉得话题有些偏往危险方向的,祁竹月挣扎着动了动眼皮,试图把黏在一起的眼皮撑开。
“两个都丢在这,等会儿会不会……”
“不要!”
人类女性垂死梦中惊坐起,她猛然坐直了身体,只听长久一个动作不变的骨骼发出了咔嗒一声,使她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腰好酸,背好疼,浑身上下像被什么重物碾过一般无力。
“不要什么?”耳边有人反问道,接着那人轻轻拍了下手,“呀,你醒了啊。”
说话之人的口吻颇有种人大病一场昏睡很久才苏醒的感叹之意,但倾听细品,只能听到棒读。
白僳有些惊奇地看着面前坐起的人类女性,他都已经打算把人丢在这和温家村那小女孩放在一起了,等他解决完山洞里的东西,在回来看看人健不健在。
没想到还未付诸实践,人类就醒了。
人类女性很快循着声音转过了头,她的脖子还是能动的,只是转动一卡一卡的,活像是生锈了。
等人看向白僳,她先是一愣,然后迟疑地点了下头:“你的手——”
“嗯?”白僳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甩了两下手,“怎么了吗?”
“……没什么。”祁竹月收回视线,“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人手掌手背怎么能长反呢哈哈……一定是她刚醒来人还不清醒。
勉强浅笑了两声,很快,祁竹月就没有功夫去想她是不是看错了这件事了。
她醒来了,她看到了白僳。
昏暗的环境中黑发青年挺扎眼的,他举着根布满抓痕的蜡烛,烛光影影倬倬,快要燃至末端。
顶着这样不明显的光线,祁竹月发现她身边还有人……是个小女孩,有些眼熟的小女孩。
混乱的思绪想了会,祁竹月记起这不就是他们进村第一天找上门,后面还被白僳尾随威胁,整个人气呼呼的温家村小女孩吗?
“等……她为什么会在这?”白僳是来救人的话,为什么还要带个拖油瓶?
没有嫌弃人小女孩的意思,但人出现在这里真的很奇怪。
黑发青年听了一转眼,把快要烧完的蜡烛搁到椅背上,说道:“她啊,人质兼载体吧。”
人类女性脑门上适时地冒出了几个问号:“?”
人质她尚能理解,什么叫做载体。
不过白僳并没有解释的意图,他看祁竹月醒了过来,便打算把人直接丢在这。
醒着的人总比昏迷的人要好一些,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温荣轩虽说是被他放走了,但也不排除会回来搞事的可能性。
人类嘛,想法是会改变的。
这么想着,白僳脱了手,他捡起被他吃掉的“温桃”带出的打火机,装作拿了照明的样子。
接着他没管人类女性,嗅了两下鼻子认了下路,就准备往里走。
非要说的话,他们现在身处的这处平台只是处于洞穴的中段位置,朝里还有不短的一段路,最终通往的地点未知。
比较好的消息是,这里的路都是一本道,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分叉。
打火机的火光嚓地冒亮了,引走了在场人的视线。
眼见黑发青年真的走远了,祁竹月连忙撑着椅子要站起来。
“等一下!”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没人给她补课的祁竹月大声喊道,“咳咳……倒……倒是跟我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啊!”
对此,黑发青年背着手挥了挥作为回应,没有解释的意图。
人类女性也傻眼了,她看着白僳快要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中,连忙是站起身。
腿脚再软也要站起来,祁竹月撑着椅子摇晃了两下,要走时她往旁边一看,咬着牙把座椅上的小女孩也抱了起来。
总不能把人丢在这里……她也不能留在这里。
所以……到底什么是载体啊。
把小女孩拥入怀中时,祁竹月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没头没尾地在内心感慨了一句现在小孩吃得挺好,她弯腰的间隙,颈间的吊坠滑了出来。
她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吊坠擦过小女孩面颊时,她怀中昏睡不醒的女孩睁开了双眼。
女孩直勾勾地盯住了那枚挂在在链子末端的吊坠。
为什么放假前最后一天上班会这么忙呜呜呜,同事为什么不能都节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