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暗处已经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那…”池惜年指尖一下一下地在桌案上敲击,沉吟片刻后,弯唇,“那咱们就在明面上接着查好了。
“待会儿我们直接带着陛下的信和令牌去平兴衙门,正大光明地把自个儿的身份亮出来。”
“亮身份?”歆一倒吸一口凉气,“这就要跟人打名牌了吗?可许知府身上的谜团咱们还没解开,平兴衙门内是谁暗地里跟水匪有联系,跟京都有联系,咱们也还没有头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暴露自己,会不会太冒险了?”
现如今,双方都在暗地里,谁也瞧不见谁,还能互相试探。
真把自个儿放明面上了,一举一动可就都在对方的眼里了。
而那时,对方仍藏在暗处…
歆一怎么想,都觉得现在揭露身份不妥。
可池惜年却心意已决:“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心里同样有这些顾虑。可水匪销声匿迹,京都又风云变化,局势已经不给咱们藏在暗处慢慢摸索的时间了。
“假如,真像你说的,水匪们干完这一票就猫起来,躲他几个月…咱们怎么办?
“总不能,隐姓埋名,在这平兴的客栈当几个月的探子吧?
“我倒是有这份毅力,可你觉得,朝堂上那些跟我以及陛下不对付的人,能容忍我如此吗?
“就算他们容忍,我就要为了平兴的几个水匪,放下一切?
“陛下还等着我早日回去,同他并肩作战呢。”
“您说得也是…”歆一明白,池惜年如今是与帝王并肩而行的皇后,不再是那只用顾着杀敌的普通将军。她的生命重心,已不应当仅仅放在几个泯江水匪身上。
若是为了几个水匪,把京都的正事抛下,反而成了“舍本逐末”了。
见歆一明白了这个道理,池惜年不由点头:“既然你也理解这轻重缓急之分了,那就去收拾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