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看的不太清,只知道此子气场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走近了一看,老沈发现此子鹰目星眸,腰杆不折不弯!
...其气势虽算不上石破天惊,却也比矿厂这些称得上有祖辈庇佑的孩子,多了一分精气神,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而与此同时,耿陌也在瞧着他,这犊子虽然不会看面相,却是知道,如果堂堂一个五十多岁的副矿长...若是帮着自己儿子欺瞒腿折的事,那就太落得下乘了。
可是他抬眼再看去...却发现沈泽腿折不是假的,而TM是真的。
足足沉默了两分钟,耿陌抬头迎上那沧桑的眼睛,开口道:“沈伯伯,对于你儿子的受伤我深表遗憾,按理说看望病人不应该空手来。可来的太匆忙,没准备那些,是我做的不妥当。昨天我确实绊了沈泽一下,他会摔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我对我的力度非常清楚。”
耿陌顿了下,随后道:“但是,他腿断了跟我没关系!”
沈天意听到这话,眼里好似出现一丝波澜......
这个犊子能来、敢来,最后又承认绊倒、到矢口否认,怎么看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事。
腰杆直的爷们,性子烈的娘们他在矿上见过不少,哪一个不是被自己这几十年沉浮的眼睛看到最后,看的弯下腰乖乖承认罪行?!
然而对面的小子,眼睛仍旧一眨不眨,这也是个加分项。
他不打算开口,也不打算与这小子去争论...孩子们的事还是孩子解决,自己作为家长,只是在关键时候说句话就行。
江盈还要开口说什么...可当她看到耿陌眼神中一抹坚定之后,就没再开口。
他好像能解决一切。
从来都是这样的!
......
“跟你没关系,难道是我TM自己摔的?!”沈泽在躺椅上嗤之以鼻。
今儿早上,他在让杜巅带人去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细节都推敲好。
所以,他觉得他今天是稳稳吃定耿陌了!
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不能报府衙解决,私下里也要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想着想着,沈泽又道:“你不承认我能想象的到,咱先不说赔不赔偿问题,至少绊我你承认了,腿上的伤也在这摆着,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往你身上推吧?!”
“你为什么往我身上推,我也不懂!”耿陌说着,表情严肃的走到沈泽跟前,再将手搭在他的石膏腿上。
沈泽立马怪叫一声,吓得脖子一缩。
“你要干什么?!”老沈皱眉冷喝了一声。
耿陌抬头看了一眼老沈,入手之处感应到石膏早已凉透,而后掰住两边的卡扣处,用手一带...将膏板卸了下来。
本来准备阻拦的老沈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而是目有深意的看着将手轻轻搭在儿子断腿上的这犊子。
老沈的眼中多了一丝涟漪,上次出现这种目光,好像是三年前老矿长要退休,有消息说他要接任,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现。
“如何?”
耿陌听到声,不为所动的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回头又看了看沈泽的腿。
沈泽突然被这目光弄的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耿陌这犊子到底在搞什么...或者说从中发现了什么,便悄悄的对杜巅使了个眼色。
跟班角色做的非常到位的杜巅,立马勇敢上前抓着耿陌肩膀上的衣角:“你TM是大夫啊??...是你弄的就乖乖承认,现在我叔伯也在,我们也不是讹你,就是要你一句痛快话,是个带把的爷们就得敢作敢当,别做那缩头乌龟的事!”
“干你娘的蛋!...你们全家才是缩头乌龟!”林冲一直在忍着,他看不出老沈有多威严,只知道,如果有人敢侮辱老大,即使拼了命也要反击!
这才是硬核爷么!!!
江盈在后面使劲拽着火八丈的林冲,没让他上前。
耿陌没再理会沈泽,伸手掰开了杜巅的手腕,冷静的说道:“你说昨天偶然遇到他的?”
“对,我刚准备去打麻将,走路正好看到泽哥?”杜巅梗着脖儿义正言辞道。
“那就是你给弄断的!”
耿陌见杜巅还想狡辩,抬手又道:“昨天我是绊住不假,咱们可以现在去外面演示,绊你十次,如果有一次能小腿骨先着地,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其次,骨折的位置不在正中间,如果倒下一定是脚和膝盖落地,咱们拿个筷子,抓住两头折断,你就看,一定是从中间断掉。”
沈泽在旁听到这,脸上已经出现细微变化,断掉的小腿忍不住颤动,疼的他龇牙咧嘴...
“最后!”耿陌重重的说道,转头盯着杜巅...这货被这冰寒刺骨目光看者,情不自禁向后退一步,谨慎的防备着。
“我记得你闯进我家里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要打断我的腿给沈泽报仇,如果按照正常逻辑,你应该是要摔断我的腿吧?!”
“放屁,你强词夺理...”杜巅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脚嚎道。
“沈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昨天...”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