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个国家打败秦国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秦人空流鲜血,却得不到任何回报……
那估计,最仇恨的就不是敌国了……而是自己!
焯!
还真被这个楚国人说害怕了!
嬴卓见嬴稷坐立不安,已经连饮数坛酒,不禁挑挑眉毛,低声安慰道——
“王兄勿忧。”
“我大秦铁军百战百胜,岂会接连失败?”
“放眼天下,哪个国家能接二连三挫败我大秦精锐?”
“难道是他们楚国吗?根本不可能!”
“但放宽心便是。”
嬴稷一擦额头冷汗,摇了摇头。
“大秦军队百战百胜,若是普通的士卒或是民众信之,是正常的。”
“但如果君主将相也盲目这么认为,那就是愚蠢的!”
天底下谁能保证百战百胜?
纵然被接连打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呢?
嬴稷豁然起身,看向熊午良那一桌:“先生方才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请问,若是秦人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又该从何下手?”
熊午良带着三分醉意,抬头一看。
面前两人皆是一身黑衣,乃是秦人装扮。
为首的那个,看上去十来岁的模样,应该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举手投足间竟然颇具几分气度。
后面的那个俊朗士子,腰佩铜剑,也是一副不俗模样。
“汝是何人?”熊午良不敢小觑,正色问道。
嬴稷犹豫片刻,说道:“我乃秦国大夫赵禾,身后的乃是舍弟赵卓也……”
焯!
熊午良汗毛都立起来了!
一把按住身边的太子芈横!将后者拦腰抱住,死死按在桌面上。
芈横:?
黄歇:?
嬴稷、嬴卓:???
“快!把他的剑拿走!”熊午良被吓得酒醒了大半,冲着芍虎大喝一声。
……
芈横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对外界的变化没什么感觉。
熊午良眼见芍虎将醉酒太子腰间的配剑摘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滴,一定要避免历史重演!
嬴稷一脸懵逼:“这位公子,方才如此动作却是为何……”
熊午良擦擦额头冷汗,摆了摆手!
“你不懂!”
嬴稷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索性也不再计较刚才的变故,重新问道:“方才的问题,还请公子为我解惑……”
熊午良斜了嬴稷一眼。
“没办法,改不了了。”
“这是几十年前商君变法定下的老基调了,凭你一个秦国大夫,是更改不了的。”
在熊午良的记忆中,要等到数十年之后,吕不韦在秦国再次变法,秦国的这种头重脚轻的症状才略微缓解。
当时的吕不韦是何等强势?彼时秦王暗弱,朝野尽是吕不韦一党,这才能在商鞅的秦法基础上小改一番。
此时一个小小的秦国大夫,根本无能为力。
况且就算熊午良知道改善的办法,又岂有告诉敌人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