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从于本心,最终只能是收获一地鸡毛。
表面上吕琤的政策好像获得了成功,县令上递的奏章中一片花团锦簇。
而实际上地方官员为了拥护上令,将地方搅得是一团糟。而又不少的官吏趁乱发了一笔“血汗财”。
他们对时机的把握让吕琤简直是“拍案叫绝”,政令刚刚下答,他们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是个薅百姓羊毛的大好机会。
百姓对官吏欺压的忍耐力不是一般地强。但是百姓的忍耐就就像是皮筋,它就算是再强也有个极限。超过了极限,皮筋就断了。
百姓的的奋起反抗并不是个意外,这是一种必然。
就像是陈胜、吴广起义,各个朝代之末从不缺少揭竿而起的平民英雄。
最终吕琤这个糟糕的政令被废止了。
然后吕琤终于醒悟了,她终于知道近代国外先掀起的为什么是启蒙运动了。
思想上不改变,外表再光鲜也掩盖不住那深处的腐朽味。
这一次的碰撞,让吕琤撞得是头破血流,让她知道,原来,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得。也让她知道皇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所覆盖的面积到底有多大。最后也验证了,官吏不贪腐,母猪会上树这一真理。
像是袁八妹这样的家庭还会有的,而且数量还不少。
吕琤听着袁八妹的话已经不再愤怒。但是她想要改变的心还在。
这一次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时间的力量,她不以她这一代为努力地目标了。她的目标是几代。胜利或许遥遥无期,到是能有一点改变总是好的。
比如太祖吕俞带来的改变,女子可以继承家业,女子可以为官等等。
这都是前晋不曾有的。所以吕琤这回打算以百年为单位,做长久打算。
“那你阿耶最后得到他想要的儿子了吗?”吕琤问道。
吕琤还是想要个答案的,如果最后袁八妹的阿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她能乐一天。
“回陛下,阿娘生的第九个孩子是和男娃,阿耶很高兴,给儿子取名为留根。”
吕琤撇了撇嘴,这结局,让她非常不满意。
“但是阿娘前面生了我们姐妹八个,身体元气不足,阿耶的儿子生来轻的跟小猫似的。”
“然后呢?”吕琤又来了兴致。
“阿耶的儿子身体实在是不怎么好,被生下来一个月后因感染风寒去了。”
“那可真不幸。”吕琤嘴里说着不幸,脸上不是那么回事儿,吕琤愉悦藏都藏不住,充满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袁八妹回答吕琤话是头都快埋起来了,像是怕极了吕琤。
而实际上,回答的时候袁八妹的嘴脸是弯起来的,她也是高兴极了。
留根是阿耶的儿子,才不是她的弟弟呢。
袁八妹自从进了宫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在司膳房烧火的日子好像就是她的部,那个小山村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
小山村里的人不多,但是每个人留给袁八妹的印象好像都很刻薄。
如果不是陛下问起,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忆起小山村的生活了。
其实她算得上是欺君了呀。
留根,阿耶的儿子,真正的死因可不是风寒。
阿耶的儿子是冬天里出生的。
同样在冬天里出生,她被骂灾星,说雪多压房梁,来年雪化得晚,耕地也晚,这一切是她这个灾星带来的。而留根的出生就成了福星,雪多正是印证着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明年地里收成好。
为什么同样同样生在冬日里,同样生在一个多雪冬日里,她跟留根的待遇这么不同呢?是因为他是女娃,而留根是男娃吗?
阿耶的儿子还真是金贵得狠。
她是穿着姐姐们淘汰下来的旧衣裳,而阿耶的儿子却是一出生就用着一块崭新的布包裹起来。
阿耶对留根超乎寻常的好,让她方寸大乱。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会不会就像村里的男娃说的那样,她以后会被卖掉给阿耶的儿子换娶老婆的钱?
她有点害怕,她不想被卖掉,她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最后她决定去找她的好姐妹阿香。
但是她到了阿香家时,却被告知阿香嫁人了。阿香跟她同龄才十岁而已,哪里能嫁人。而且阿香不久前还跟她一起玩耍,阿香要嫁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阿香并没有告诉她。
而且她在阿香的家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们都管阿香那个女人叫二柱他媳妇儿。
二柱是阿香的二哥。所以她得出了结论,阿香被卖掉了,被卖掉了换钱给哥哥娶媳妇。
她的好姐妹阿香被卖掉了,这无疑加重了她的恐慌。怎么办,她会不会被卖掉?
这是个疑问句,也是个肯定句,袁八妹再次得出了结论,她会被卖掉。
但是她不想被卖掉怎么办?
袁八妹想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在一个夜里,袁八妹悄悄地打开了阿耶的儿子住的房间的窗户。
做阿耶的儿子可真好,他在襁褓中就可以霸占一个房间。
哦,不对,她阿娘也在这个屋子里。
不然她阿耶也不放心。
至于她阿耶为什么不在屋子里亲自看着他的儿子,原因就是他儿子太吵了,天天都在哭闹。
阿耶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阿娘剩下留根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白天里还要哄吵闹的留根,所以阿娘在晚上睡得很熟。
这无疑给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小风轻轻地从窗缝中溜进来。阿娘可以接受,就是不自觉地拉紧了被。
但是生下来就比较瘦小的留根可是受不住。
第二天早上,她去将开了缝的窗给关上。
但是却被三姐给发现了。袁八妹吓了一大跳,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三姐就好像没看到她一样,事后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就像她所期待的那样,阿耶的儿子感染了风寒,死了。
小孩儿夭折,多正常啊!
“你为什么如此镇定?”魏忠贤的问话将袁八妹从现实中拉了回来。
“奴……”她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