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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税一?当真?”
雨花大街的一家酒楼掌柜一把抓住手下的小厮:“若是你信口胡诌,小心你的狗腿。”
小厮连连求饶:“掌柜的别急,小的哪里敢胡乱说?是商税局的人亲自在城中贴的告示,听说还会挨家挨户的贴上去。”
掌柜一脸的笑意,以往十五税一,若是改成十七税一,那么凭空多出的两成盈利相当于又是白赚,心中便一时高兴。
不过接下来小厮的话让他陷入了思考当中。
“掌柜的别慌,听商税局的人说,想要获得十七税一的资格,在商税局上门收税的时候需要缴纳银元。”
“银元?甚的银元?”
小厮点头:“小的也不清楚,听商税局的人说,大明银行会推出金银等价的银元,但凡要交税,就得去大明银行兑换。”
很显然,这个掌柜只不过是雨花大街当中的外来户,他们属于徽商,本地坐商的来源基本上都是一个叫做大明外贸集团垄断的产业,雨花大街七成都是他们的产业。
只不过现在上海县的建设以雨花街为重点,这里自然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小厮的话才说完,商税局的工作人员便拿着册子上了门,掌柜的赶紧迎接过去:“哟,这不是张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大人’很年轻,贱民出身的他刚刚从南京军事学院杂学毕业,分配到商税局办事。
“别叫我张大人,我不过是个办事的,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掌柜的依然点头哈腰,便问道:“不知道那阵风把张小哥吹来,可是国公爷有什么税务改革?”
张姓年轻人哼笑一声:“你这厮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个册子拿好,奉松江总督衙门令,特来给你等商贾宣讲新的纳税之法;
国公爷为了推进咱们松江府的税收,使得百姓过上好日子,已经下令,凡商贾以银元纳税者,统统享有十七税一的政策,若是依旧使用金银纳税也可,不过税率依然是十五税一,而且年关要查总账;
另外国公爷为了不使你等商贾有所亏本,已经下令凡以金银兑换银元者,皆可享受八折的利率,等价交换下来,十两银子可兑换十个银元,另外在多送兑换者两个银元,相当于十两银子可以兑换十二个银元;
当然了,这个机会并不是每次都有,只有在大宗兑换上可以使用。”
话说的很明白,掌柜的当下就听懂了:“是是是,小的明白了,一百两银子可以兑换一百二十个银元。”
“嗯,就是这个理,另外,总督衙门也说了,铜钱照收不误,一个银元抵价一两银子,至于钱、厘等计价方式暂时不变,你等听好了,下个月收税之时,凡商贾之家,概不收金银铜钱,只收银元,若是商贾拿不出的话,这个生意你们就别做了,关门大吉吧。”
掌柜的一听也慌了:“张小哥,刚才不是还说金银也可收吗?”
“是,是我说的,但我没有说完,这个月照收,但下个月开始便不收了,你们做生意的商贾也好周转合计一下,另外,现今银元兑换仅在大明银行之内可以,切莫跑错了地方,记住,是银行,不是哪个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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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数次战功之后,当年的小旗官严春此刻已经是定武军第一师第一旅二团的团长,管着1800人的他身份自然不是当年的陕西流民能比的。
“怎么样,现在的生活如何了?”
陈操与严春相对而坐,而严春身后还坐着第二团的各级指挥人员。
“卑职现在生活过的好,”严春大大咧咧的一笑,与当年陈操见他的第一次一模一样:“俺家婆姨去岁又给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家中的父母兄弟都在工坊做工,生活已经无忧了,这一切都得感谢公爷的栽培。”
陈操哈哈一笑,然后拍着自己的膝盖:“我只能算是引路人,你的功劳是你自己一枪一枪打出来的,算不得我头上,我也是论功行赏而已,尽可能不让你们这等有功之人落了功劳。”
“公爷,听闻咱们以后发的就是银元了?”
辛老三现在也跟着严春混出了名堂,成为了第二团的团副。
陈操点着头:“咱们日后的发展得跟上泰西诸国的步伐,不能让那些蛮夷小国把咱们天·朝上国给看扁了,这货币就是第一要务,不过你们放心,从下个月开始你们领到的银元,只要是在松江府境内便能用的出去,但凡是家中人用银元用出去的,尽管上报到定武军的后勤处,他们会帮你们解决;
战士们的心理素质也要加强,团参谋一级的人绝对不能尸位素餐,指导员要派送到排一级的单位,战士们有什么需求,不管是生活还是部队上,绝对不能轻视,要多多的和他们谈心;
上一次第三师因为长久驻扎在倭国导致部分战士因为想家而心理扭曲,致使发生了营啸之事,我定武军军法严苛,虽然我允许你们在非战事自由行动,但也要依照军法行事,指导员的工作就是疏通战士的心理,所以第三师发生营啸的营长被我下令枪毙,副营长上了军事法庭判了十二年,你们说说,他们冤不冤枉?”
严春是听说过这件事情的,当时团参谋还回来说过此事,并且在团里大肆的宣讲了一番:“卑职明白,卑职一定让指导员用心,参谋不能做的,卑职去做,定然不能让战士产生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