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二在江家寨不算威望最高的,也不是辈分最老的,可是今天他家办酒,在场的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来他家吃酒。吃过了的涌到这里来,就连还没吃的人,也离开他家聚集到这边,那江老二就不能不站出来说点什么。
否则,要是今天这个架打了的话,那他家今天的酒席也等于是黄了一半。
“二哥,你不要做老好人,你要晓得你和哪家比较亲,麻痹的,一个外村人跑到我们江家寨来撒野,不但欺负我们,也是不给你家面子,喊起人来,干死他。”江才富挤着要往前靠,怒气冲冲的说道。
“曹尼玛,哪个是外村的,老子家也是外村的吗?你凶个毬,你敢动手今天就先搞死你。”江玉超指着江才富反击道。
“江玉超,你站开,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说话。”并不希望事态扩大的江大山重重的扯了江玉超一把,“江才富,你也不要逞凶,这里没有哪个会怕哪个,不管你们要搞什么,最好是先把话讲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吵。”
“对,对,大山叔说的有道理,就算是要打要杀,那也得搞清楚为什么打为什么杀啊?我日,难不成就让几十个人稀里糊涂打一架吗?伤了死了算哪个的?今天我家办酒,江才富你和江才贵是我的兄弟,江玉超他们和我也是同村的兄弟,你们让我帮哪个?想搅和我家的事情吗?我现在就表个态,你们讲,哪个有道理,我就帮哪个,到时候你们不管要怎么样,都可以。”江老二接过江大山的话说道。
“是啊,有什么好好讲嘛。”
“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又不毬得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用得着这样么?”
“都快过年了,有什么话好好讲嘛,难道都想不是去医院过年就是到牢里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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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并不想被卷入的那些人赶紧七嘴八舌的帮着说道。
大家这么一劝,关键是所有人都互相认识,也都有些关系,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你们哪个讲一下,事出的原因是哪样?到底是为了哪样?为了田地,为了房子,还是为了钱财?”江老二站在中间,巡梭一圈之后大声问道。
“那些都不为,就是为了一个道理,就是为了一口气,黄泥村的这个胡家简直欺人太甚。”廖慧站出来说道。
“我家哪里欺人太甚,你讲,你有道理你就讲,讲给所有人听一听,我看你能讲出啥子花来......”
“胡兄弟,你先不要讲,等她讲完了你再讲,你这样又容易吵起来了哟。”江老二板着脸伸手挡住胡建军道。
之前胡建军能来他家吃酒,江老二高兴也感激,可是,他却差点将他家的酒席给搅黄,江老二就很不舒服。
“胡建军,你站往后,一个个来,这里这么多人在场作证,不可能不给你讲话的机会。”江大山往前一小步,挡住胡建军。
年纪越大就越不希望出事,江大山见胡建军很靠近廖慧和江才富,担心他们擦枪走火,所以利用他老人的身份做点隔绝的动作。
不管双方怎么气,江大山都不觉得有哪个会主动朝他老人家下手。要是有人那么做了,那不管之前站多少道理,都会是错,责任自然就归那个人。
“好,那我就讲,我家帮他家打房盖,辛辛苦苦好几天,终于把房盖打好了,他家居然工钱都不给,这都还不算,我家江才贵倒霉,在他家摔倒了,他家还连医药费都不付,说是我家的工钱被交给卫生院了。你们大家看看,这算什么道理......”
听廖慧这个臭娘们如此颠倒黑白,大言不惭,胡建军气得脸色涨红,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大骂一顿,再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可是江大山不但挡住他,还狠狠的愣了他一眼,意思是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稍安勿躁,不管想干什么,等她讲完。
“我家才贵是给他家干活受伤的,你们大家说他家是不是该管?医药费他家是不是该出?我家帮他家打了房盖,工钱他家是不是不能少。都快过年了,我家男人还在医院里面躺着,他家是不是该有点表示,不说误工,就是影响我家一家人过年,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嘛。难道这还不算欺负人吗?难道我家就该让他姓胡的在头上拉屎拉尿吗?”泼辣的人一般口才都不错,廖慧胡搅蛮缠的功夫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