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男人们在谈事情,江玉彩和胡燕蝶他们是不能插一脚参与搅和的,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关心这个事啊。
此时江玉彩就坐在门口拿着一块姜一搓一搓的,像是在做事情,其实呢,她等于是在偷听。胡燕蝶和胡雨娇则是在另一边的门后面,同样在关心人家上门找茬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团结是应该团结,但是你家做的事情是团结的行为吗?每次都在我们的头上将价格往上加,搞得每个人苦不堪言,难道你们不知道价格上去了,我们的利润就等于下降吗?这么浅显的道理白痴都晓得。”王成武憋着一肚子气道。
这家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就是明着骂胡铭晨家是白痴嘛。
商人逐利,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他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追求利润的最大化。
“胡建军,姜这门生意,并不是把姜收上来就算完事的,关键还是得卖出去。你们花高价收上来,打算什么价格卖出去?或者你们家又打算卖给谁?那些外面来收姜的我们都认识,他们能出的价格我们也清楚,像你家这样搞,别说价格上能不能赚钱,光是我们和他们常年合作的关系,就可以影响到人家收不收你家的姜,要是你家的姜卖不出去,那又有何用?”徐明跟着语带威胁的说道。
胡铭晨皱起眉头,脸色沉下来:“你们这是威胁咯?刚才还在说什么团结,现在就变成了威胁,还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居然拿往下的销售渠道来敲打我家,我还就不信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的猪。我们杜格乡才多大啊?我们高山县才多大啊?外面的天地广阔得很,你们真的堵得住吗?说句不自量力的话,要是进来收的不合作,难道我们家就不能拿到外面去卖吗?”
能在当地就卖掉,胡铭晨自然不会真的愿意拿到外面去。且不说麻烦不麻烦,单单是外面的销售渠道他现在也不知道、不掌握。
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那是绝对不能气馁的,输人不输阵嘛。要是这个时候泄气了,那岂不是以后就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吗?
胡铭晨也在想,要是不行就找王展帮忙,让他请他老舅帮忙介绍一下外面的渠道。胡铭晨现在可不是真的是十来岁的小娃娃,大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嘛。
要是这点小场面胡铭晨都应付不来,那他还何谈什么未来,何谈什么大事业。连老天让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他都对不住。
“胡建军,你儿子的话,就代表你的意思了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得谈了。你们家真的抗得过我们那么多家吗?我和徐明来,可不单单只是代表我们两家,其他做这行生意的,想法可是和我们一样的。”王成武乜了胡铭晨一眼,随即看向愣怔住的胡建军。
胡建军是真的被胡铭晨的一套一套说辞搞愣住了,胡铭晨的表现,让胡建军觉得越来越有点看不懂他。有利有礼有节,还不缺霸道,这儿子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呀。
此外,胡铭晨表现得越精彩,胡建军相应的就更自卑,本身应该由他这个一家之主应付的事情,现在却是胡铭晨主导,并且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将王成武和徐明两位搞得手忙脚乱,有点难以招架。
“啊,是,是的。”醒悟过来的胡铭晨转过头,不迭的点头道。
既然儿子比自己能,那自己干脆就配合一下,而且,在对外的时候,一家人本身就是要体现团结才行。
得到胡建军的肯定,王成武就想发作,可是胡铭晨不给他机会,立刻就接着胡建军的话说道:“威胁是没有用的,不利于你们,当然也不利于我家。刚才你们提到价格,那我就来说说价格的事情,价格是我家先提的吗?是我家先扰乱的吗?不是吧。之前我家一直是八分九分的收购,是谁先涨到一角一,一角二的呢?要说起扰乱价格,还是你们先扰乱的呢。要不是晓得你们的价格上到一毛多了,我家也不会跟着往上涨。现在却反过来怪我家,你们觉得有这样的道理吗?又合理吗?你们涨价的时候,怎么就不想规矩,怎么就不说规矩了呢,是不是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别看胡铭晨的话说得硬,实际上他可不是真的想把关系闹得不可收拾哦,否则他也不会在胡建军点头完之后,不给王成武说话的机会就抢先说出这一段。
胡铭晨这么说,并不是要让王成武和徐明愧疚,也不是要搞什么朔本清源,他说这一大通,无非就是要给彼此找出一个可下的台阶罢了。
既然大家都有错的时候,那何必你追究我我埋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