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了二壮之后,钟英下到胡铭晨家的院坝里,见一个个皆有事情做,就连刚刚拿了大盆来的苗桂兰也已经提着一袋称好了的生姜往大盆里面倒了。
钟英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喊她,有点点的失落的她,只能自己抬了一条小凳子在龙翠娥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奶奶,你每天都来盯着我们,是不是怕我们偷懒,不洗干净啊?”钟英一坐下来,龙翠娥就笑着和她开了句玩笑。
“你们洗得干不干净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怕?”钟英嘴角一抽回答道。
“大婶,呵呵,你说这个话就言不由衷了嘛,我们是帮你儿子家洗姜,你会不担心?”宋春美笑着道。
“有大婶坐在这里,我们哪个敢不认真洗,大婶,说真的,你和我们坐在这里,还不如也拿个盆大家一起洗,帮一把手。”李秀梅抬起头捋了捋额头凌乱的头发,也面带微笑的说道。
“他家又不给我钱,我干嘛要和你们一起洗,我一个老人家,还做这种白工啊。”钟英有点被挤兑了的尴尬道。
“大婶,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你要是给我家洗,那一定要算钱,可是帮胡建军家洗姜,这一定要钱的话就......有点说不过了是不,呵呵呵。”宋春美调侃道。
“妈,你来了,我给你倒杯水?”给烤姜炉添了煤的江玉彩站起来,看到钟英坐在这边就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是啊,我来了,我要是一天不来你家坐一坐,我浑身不自在。你家这里坐一坐,可以治老年病。”被旁人拿来开玩笑,钟英不舒服,就板着脸说一些不着边的话,将气撒给江玉彩。
江玉彩被钟英说得二楞二楞的,这老翻癫又怎么了嘛,谁又惹她了。
“嘿嘿......”江玉彩腆着脸干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过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胡建军,你说老妈是怎么了?她一上来就板着一张脸,我好心问要不要倒杯水给她,反倒被她说话挤兑。”过了一会儿,江玉彩到屋里去找胡建军说话。
累了几个小时的胡建军现在正光着上身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下,被江玉彩打搅,他就显得不那么耐烦。
“哎呀,这有什么的嘛,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脾气就是那样,大惊小怪,你快出去,让我歇半个小时。”胡建军胡乱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她昨天都不是那样子啊,你叫我出去,我一出去就看到她那冷冰冰的一张脸,叫我怎么办吗?难道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啊?”江玉彩一巴掌拍在床沿上,扭了扭身子道:“那么多外人在,我要是不理她嘛,人家会说我不懂事,为人差,可我理她,她又甩脸给我,她是你妈,我当然要找你摆平啊。”
“我摆平,我摆平,我能怎么摆平?我要摆得平她老人家就好了,难道我爬起来去请她帮我们家洗姜啊?”胡建军翻了个身,心烦意乱道。
“请她洗姜,请她洗姜......这......我好像有点明白她气什么了。”江玉彩嗫嚅道。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难道就因为没有请她洗姜吗?真是的。”胡建军不以为然道。
“还真难讲。”于是江玉彩就把刚才苗桂兰主动提及要帮着洗姜的事情说出来,而且,钟英就是和苗桂兰前后脚来的。
“咦,照你这么讲,还真是有点可能,怪我们请外人都没请她。”胡建军一咕噜爬了起来道。
“你应该晓得我们是为什么不请她,我们做这个她本来就极力反对,为了反对,还追债上门来。哪个敢和她提那些,要是提了,被她骂一顿,岂不是白挨。”江玉彩幽怨的说道。
“算了,我去试试看,说一千道一万,他是我妈,惹不起,也没地方躲的。”胡建军将一件变了颜色的瓜子从脑袋上套了下去,从床上爬了起来。
胡建军从屋里出来,先在院子里假装忙前忙后的转了两圈,他要先观察一下江玉彩说的情况有几成真。
经过一番打量,胡建军有点认同江玉彩的猜测。
“妈,你没什么事的话,也帮我家洗一下姜嘛,那边还有两大口袋,一时间有点洗不完。”瞅着一个他们聊天的空档,胡建军凑上前去在钟英的面前说道。
“哎哟,你家有事就喊我,我生你们养你们,现在你们都成家有娃娃了,我还替你们干活操心啊?”以为钟英会一口答应,结果胡建军却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