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第一卷江湖路今夜对于石武来说是美好的一夜,因为他阿大爷爷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醉仙居曾荣房内,三人在桌子上一起吃着石武买回来的那只大烧鸡。
曾荣先撕了一个鸡腿递给石武,然后自己不客气地扯下一个鸡翅膀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可以啊小武,这烧鸡是隔壁街老友烧鸡铺买的吧。”
石武开心地吃着手上鸡腿,觉得那壮汉店家真没骗他,果然是皮儿香肉也香。他想了想道:“我那时候也没留意,就想着阿大爷爷说要带鸡腿给我,就先买了等他回来一起吃。”石武当然不会把自己那时幼稚的安心之法说出来,。
阿大见曾荣没给他撕一块鸡下来,只好自己动手扯过另一边的鸡翅膀啃了起来。兴许是饿了,阿大也觉得这鸡肉真的很好吃。
石武笑着道:“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哈哈,放心吧,你曾爷爷可是真在这吃鸡呢。”曾荣啃着他手里的翅尖道,“这烧鸡肯定是老友烧鸡铺的,这味道我熟,以前我家那小崽子时不时就会买一只回来跟我一起吃。”
石武说道:“我也就是担心嘛。毕竟我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好多黑甲军去向了皇宫方向。阿大爷爷你是怎么闯出来的?”
石武问的时候,阿大又撕下一块鸡胸肉放嘴里嚼了起来,他见石武问起,就放缓速度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我当时差点被人杀了,后面还被我体内的点杀气劲控制失去了意识。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我们住的天字号房内。你们信不信?”
曾荣和石武吃鸡肉的嘴都张大了愣在那里,他们互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曾荣疑惑道:“啥叫点杀气劲,这东西能控制人,还能让人瞬间移动?”
石武也是满脸困惑,他自然是知道先天气劲的,但这跟阿大能突然回到天字号房有什么联系呢。石武甚至在想,难道先天气劲不能飞,却能像曾荣说的那样可以瞬间移动。
石武好奇道:“阿大爷爷,要不你把点杀气劲使出来,想想轩家村的位置,不不不,那个太远了。就想想西城门的位置吧,看能不能传过去。”
阿大其实也在想着这个问题,说不定点杀气劲还真有这种未知的功效。
曾荣还在疑惑着点杀气劲是啥呢,就看到阿大右手上突然冒出了一把三尺长的血色长剑,可把曾荣吓了一跳。
石武不顾曾荣的吃惊表情,啃了一口鸡腿兴奋道:“阿大爷爷,快想西城门的样子,看能不能瞬间移动过去。”
阿大点了点头,把点杀剑放于身前,不停地想着西城门的样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石武见半天没反应,又道:“要不试一试来几招点杀剑法?”
阿大感觉石武说的不靠谱啊,但看到他期待的表情,还是用点杀剑破空使出了一瞬两剑。两道剑气如两条赤蛇般在半空同时飞出,就在曾荣以为这剑气要破开他房间的时候,阿大又以快绝身法飞抵剑气所去墙壁之前,将两道剑气收归于点杀剑。
曾荣直到这时才知道阿大是如此高手,对他的敬佩之心悄然而生。
“要不……”石武还想再出主意的时候,曾荣和阿大同时让他打住。
曾荣自然是怕石武再出什么奇思妙想,到时候阿大一个收拢不住,自己这醉仙居就该重新装修了。阿大则是肚子真饿了,他有一种自己好像跟很多人打了一场的感觉,再者石武说的这些也太不靠谱了,他觉得自己是饿糊涂了才会陪着石武想点杀气劲可以瞬移的事情。
石武见曾荣和阿大对他天才的想法都予以否定,大失所望地摇头继续吃他的鸡腿,还说自己这是在承担着天才的孤独。至于孤不孤独曾荣和阿大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像石武这么装模作样下去,肚子咕咕咕倒是真的。因为等石武吃完手鸡腿想再去扯块鸡肉的时候,阿大在嗦着手里的鸡脖子,曾荣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最后的鸡屁股。桌子上的那只大烧鸡只剩下了干干净净的鸡架子,石武看懵了道:“曾爷爷,这鸡屁股……”
曾荣笑着道:“我没跟你说过嘛?我最喜欢吃鸡屁股了,味道真香啊。”
石武转而看向阿大道:“阿大爷爷,我就吃到了个鸡腿。”
阿大呵呵一笑道:“你都吃到鸡腿了啊,那阿大爷爷说的话也算数了。”
石武欲哭无泪道:“早知道我就吃快点了。”不过他也就现在有这等想法而已,刚刚的他可是担心得连口清水都喝不下的。
比起醉仙居这里轻松欢快的三人,如今的石府之却是人心惶惶。因为石府晚间来了一个人,那人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整个秦国都动荡不安的消息。
石家主屋之内,家主位上的石昱神情凝重,他不知道座下的高靖是疯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石昱不敢相信道:“高统领,不是石某不信你,实在是你说的这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你说你们黑甲军联合宫内的先天武者去围捕一个刺客。那个刺客最后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将那个先天武者的手臂扯了下来,还用手里的血色长剑见人就杀,被他杀了的人就会变成干尸。你还说他一个人起码杀了两千黑甲军?”
高靖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但这些都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他焦急道:“石大人,你今日才从六扇门交接成为领侍卫内大臣,是故没有参与围捕之事。但高靖敢把项上人头押给你,若高靖有一句虚言,你立马用你的剑将我的脑袋砍了去。”
石昱也为难道:“高统领,不是石某不信你。现在已是子时,宫门戌时关闭,外官没有内召不得进宫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啊。冒然闯宫,是死罪!”
高靖就差点没跟石昱说,现在哪还有什么死罪不死罪的,再不去皇上都快没了。他哀求道:“石大人!算高某求您了,看在我们同朝为官,关系也不差的份上。您就带石齐玉前去皇宫营救皇上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啊。”
石昱犹豫的原因就在这里,君心难测,他深怕这是皇上要杀石齐玉的计谋。他如果不去,反正没有皇上的圣旨,他无功也无罪。但他一旦去了,若真是盛德皇帝的引君入瓮之计,那石家损失的就不止是一个石齐玉了,说不定盛德皇帝最后会把整个石家都给端了。
高靖见石昱还在那边犹豫不决,想到盛德皇帝危在旦夕,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石昱磕头道:“皇上性命危矣,望石大人出手相救!皇上性命危矣,望石大人出手相救!”
高靖声如洪钟,附近别院过道里的丫鬟小厮都听得真切,主屋外的老管事更是吓得跌在了地上。他想着事关重大,定要去通禀石老太君。
于是各个屋里的亲信丫头或者小厮奴才都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石家各自屋里的主子。子时的石家本都已经熄灯睡了,但这个震天动地的消息一传进来,哪还有人敢心大的睡觉啊。
石老太君第一个披上衣服起来,她提起床头那根碧玉拐杖,在老管事的引领之下,快步去了主屋位置。
石昱听到屋外拐杖拄地的声音,就知道是他母亲来了。待石老太君进门之后,石昱忙从家主位子上站起,恭敬道:“母亲,时值深夜,为何还未入睡?”说完,石昱狠狠地盯了一眼门外的老管事,暗骂他多嘴。
老管事不敢正视石昱,忙向一边退去。
石老太君紧了紧身上衣服,将拐杖一顿在地道:“你别去怪老冯,若不是他过来通报,我还不知道我们石家出了你这个不孝子啊!”
石昱委屈道:“母亲何出此言?”
石老太君指着高靖道:“那我问你,这位是谁?”
石昱回道:“是儿子的同僚,黑甲军统领高靖。”
石老太君又问道:“那你说,黑甲军是干嘛的?”
石昱耐心道:“黑甲军乃是皇上亲兵,负责秦都和皇宫的护卫。”
“那你还有何顾虑!如今皇上性命危矣,这黑甲军统领过来求你,你为何要百般托词!我石家三代忠良,名声都要败在你这个不孝子身上了!咳——”石老太君痛心疾首,想是说话急了,不停咳嗽着。
冬夜寒凉,石昱生怕石老太君受了风寒,将身上披风解下,想披在石老太君身上。但石老太君不领情地直接将他推了开去。
此刻石香玲一家、石芳玲一家,连同还没睡醒的石兆和石昱媳妇都来到了主屋,屋子里一下子人多了起来。石香玲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母亲正在骂着弟弟,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石家自幼让她念书,还是知情晓理的。她上去先轻抚着石老太君的背,帮她顺着气,而后又走到石昱旁边从他手拿过披风,将披风披在石老太君身上后道:“母亲,弟弟不是那么不懂道理的人。想是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弟弟自然是要想上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