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大惊失色道:“您怎么弄成这样了?”
面色苍白如纸的断浪钩虚弱道:“皇上呢!”
高公公忙回道:“还在万隆殿等你们消息呢。”
“来不及了,你快让皇上躲去密道!”断浪钩一把将高公公推了进去,左手上的鲜血沾了高公公一身。
高公公稳住身形,晦气地拍了拍衣服,皱眉道:“躲什么密道啊!这里可是秦国皇宫。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压不坏这里。你看看你,都把老奴的衣服弄脏了,你让老奴怎么去面见皇上?”
见高公公还有心情管那一身衣服,嘴里叨叨着宫礼节,断浪钩是真想一巴掌把他脑袋拍下来。还好烟波客这时已经跃下万隆殿重檐,来到了断浪钩身旁。烟波客看到断浪钩的伤势,知道这次非同小可,他对高公公道:“不想死的话,就快带皇上进去密道。”
高公公见烟波客都这么说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三步化作两步地进入万隆殿禀告盛德帝。
烟波客从怀取出一枚丹药让断浪钩服下,又以自身气劲点断浪钩的云门、天溪两穴,将断浪钩右臂上还在外溢的鲜血暂时止住了。
烟波客也是惊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右臂怎么像是被人扯下来的!”
断浪钩还未回他,烟波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吱吱吱地金属拖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血色气劲环绕的人形怪物出现在万隆殿右侧过道。
烟波客双眼微眯道:“这是什么怪物!”
血魁一路杀来已经习惯被人叫成“怪物”、“魔鬼”,它也不去解释什么了。它只是追踪着断浪钩过来,看他会去哪里,看他会叫什么人救援。原本猫鼠游戏的两方已经彻底互换了身份。
血魁看向万隆殿空地上的烟波客,笑道:“外面那些杂碎的血只配淬炼淬炼我手这把剑。但你不同,你的血值得喝上一口。”
断浪钩没想到血魁会这么快到达此处,他原本还期望能和烟波客一同退敌。但从对方的言语和展现的实力来看,血魁只是拿他当鱼钩,为了钓出后面更多的人而已。
断浪钩对烟波客只说了一句:“快逃!”
断浪钩左手运起银白色气劲,将烟波客一掌推入万隆殿内。而后他不顾右臂伤势,断臂处再次喷血的同时,全身银白色气劲像是感知到断浪钩的必死之心,形成了最后的银钩一击,携着断浪钩全部的意志,拼杀向了血魁。
血魁啧啧啧地出声道:“又是一个只配淬剑的废物!”
烟波客根本没看清血魁是如何出剑的,再看到时,断浪钩化作的银钩一击已经气劲破碎,断浪钩的咽喉被血魁右手上的血色长剑直接洞穿。可剑尖之上没有一滴鲜血,反而是长剑本身如凝着血液的活物一般,断浪钩的身子也在长剑下迅速干枯变形。
血魁抽出手点杀剑,从断浪钩站立的干尸旁继续向前行去。
烟波客心大惊之下立刻进入万隆殿,而此刻盛德皇帝竟然还要出殿一看究竟,他不相信自己这秦宫之还敢有刺客明目张胆地过来行刺。
烟波客生怕那血色怪物突袭而来,先发制人地以手鱼竿将大殿的两扇大门钩住甩出,而后想都不想地拉着盛德皇帝逃入万隆殿屏风下面的密道之。他直接在里面下了密道的巨石机关,将高公公和一众宫女太监留在了外面万隆殿。
盛德皇帝看着烟波客近似胁迫的做法,不满道:“爱卿,朕每年给你们两株百年药材不是让你见了敌人就拉着朕逃跑的。”
烟波客冷冷地看着盛德帝道:“断浪钩死了。”
盛德皇帝还要继续呵斥烟波客,听了烟波客这句,愣了会儿道:“什么?死……死了?”
烟波客直言道:“若你先祖没留下点给你保命的东西,我们今天都会死。”
盛德皇帝正色道:“爱卿莫要吓唬朕!”
可盛德帝刚说完这句,远处通道口就传来了一片惨叫声,想来是血魁将万隆殿内的人一并杀了。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石掩盖的密道像是被人从外面用巨力轰了开来。而后就是剑尖抵在砖石上那种吱吱声,听得盛德帝一阵心慌。
“有还是没有?”烟波客再次问道。因为若是没有的话,他们逃不逃都是一样,只是死的地方不同而已。
盛德帝慌乱道:“有!朕记得先祖留下的遗训上写着,若是血染宫墙,可用姜氏血脉激发凝星血煞阵,以血克血。”
听到“以血克血”四个字,烟波客眼一亮,脑海计划定之后不舍地看向手上鱼竿,轻叹道:“老朋友,再见了!”
只见烟波客将手上鱼竿横插进密室两边石墙之内,而后左手将鱼竿拉成满弓状,右手凝聚全部先天气劲于掌,他的右手之上亮的像是一团白光。白色气劲轰出的那一刻,这根金钢金打造的鱼竿向前破石飞出,在两边划出飞溅火花,如一柄锋利刀刃般直向密道入口处斩去。
烟波客知道现在不是心痛这根陪了自己二十年鱼竿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路拖着盛德帝向前走的。而盛德帝现在保命为先,如何敢说什么。他只是远远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快点到密道的尽头,也就是祁濂道人布下凝星血煞阵的那一处皇宫禁地。
再说血魁那边,它以断浪钩的鲜血淬炼点杀剑后,不急不缓地走向殿内。里面烟波客的血比断浪钩更让他兴奋,可等他来到万隆殿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群宫女太监,并未见烟波客的身影。
为首的高公公见到这个血色人形的怪物,吓得腿都在那打颤了。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道:“大胆!皇上寝宫岂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
血魁一听,饶有兴致地在高公公面前将殿内其余的太监宫女全部杀光,等让高公公看到那一个个活人变成干尸的过程后,血魁道:“再说一遍。”
高公公吓得都哭成了一个泪人,他跪地哀求道:“老奴只是个奴才啊,老奴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我还没活够!他们就在屏风下面的密道里。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这条贱命吧。”
<b/> 血魁一听,回道:“你确实不配死在点杀剑下。”
“多谢!多谢!”高公公哐哐哐地在白玉石板上磕着头,就在他再一次磕下去的时候,血魁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左手血色气劲按着高公公的头猛地砸在白玉石板之上,顿时石板碎裂,鲜血飞溅。
血魁道:“不用谢。我只是说你不配死在点杀剑下,没说过不杀你。”说完,血魁就以点杀剑与左手血色气劲轰开了那一处巨石,走入了下面的密道之。
血魁不急不缓地走着,以点杀剑抵在密道砖石之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他一点都不担心烟波客能逃掉,反而很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特别是那种有能力反抗的老鼠。幽暗的密道突然闪过一道火光银芒,血魁知道这是老鼠在反抗了。血魁直接转身背对,散开血色气劲,露出背断罪神锋。叮的一声,那根金钢金打造而成的鱼竿直接断成两截。断罪蓝芒见外面血色气劲散开,眼见着就要忽闪而出,却又被血魁以血色气劲牢牢禁锢缠住。
血魁哈哈笑道:“断罪真是一个好名字啊。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老鼠们还有什么讨我开心的把戏。”
密道之,那催命般的吱吱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