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沈富贵带上支票本,直接开车去了大洋镇上。
经过简单寒暄之后,当初抵押时是二十万,沈富贵想这么多年了,也是该还点利息了,于是开了三十万的现金支票,周庭长客气的推辞了一番,就吩咐办事员去银行兑现。
两人坐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二十多分钟,办事员带着银行出具的票据,周庭长将老房子一系列产权证书移交给了沈富贵。
至此,老房子再次回归沈富贵名下。
沈富贵心情大好之下,去了趟镇财政所,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做为支援财政。
王明远在沈富贵走出财政所后,就知道了这一个消息,一时间五味陈杂,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好感,但一些事情总是会把相互彼此之间拉近。
……
“吱呀!”
小洋房灰扑扑的仿铜门应声而开,转动之际,门上灰尘被风吹起,随后卷向空中。
堂屋还是那个堂屋,就连桌椅摆放也还是当时父母健在时的位置。
“那个陶瓷茶杯是母亲去县里赶集时买来的,从此父亲就弃用玻璃杯,每天捧着这个陶瓷杯。”
“那张椅子上有块坐垫,是父亲从某宝上买来的,因为母亲觉得椅子太硬,坐上去不舒服。”
“那张书桌是自己每天放学回来做作业的地方……”
冬天时,每当自己写作业累了,母亲就会端过一个茶碗,或是倒上一杯冲泡热茶。夏天,或是倒上一碗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可乐。
如今,茶碗里还温存着儿时给浸泡的生命,那透彻的心情还在倾诉她那段年久的沧桑,只是多年来沈富贵早已被俗事缠身的遗忘。
今天,迟来的沈富贵再也见不到温情的目光,母亲已不在那书桌旁嘘寒问暖。
这一刻,沈富贵是多么的痛恨自己年少无知,留下了太多的遗憾。那时,浑浑噩噩终日只知嬉戏,不知如何去表达关爱。
今天,沈富贵睹物伤情在这忏悔,想念的思绪万千,却再也无法挽回逝去的亲人。
岁月催人老,不老的是亲情。
此刻,沈富贵多么希望父母依旧在自己身旁,无论自己贫穷富贵,身在何地,父母永远是自己最坚实的精神支柱,最理想的感情寄托。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沈富贵悲从中来,哽咽无声。
“富贵,节哀顺变,叔叔婶婶在天之灵,看到你今日出息了,一定会高兴的。”
郝文君陪着沈富贵一旁,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
远在钱江市的夏若兮,今天整个人魂不守舍,母亲喊她吃饭,喊了三四次也没有回应。
“老夏,女儿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夏妈忧虑的推了推夏爸。
“她娘,你也甭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咱闺女识大体,有分寸,相信女儿会有自己的考量。去吧,去吧,啊……“
<bF/> 夏爸推了推老花眼镜,将一份晚报收起。
“君姐老是将我和沈娉婷往富贵那边撮合,到底有几个意思?”
“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不排斥?为什么几天不见就会牵肠挂肚?”
此时的夏若兮就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自艾自怨。
好姻缘又似近身又渺茫,若说今生无奇缘,为什么合一副心肝合一副肠?若说今生有奇缘,为什么隔一座高山隔一堵墙?
向来沉稳大方的她,此刻也不由得婉转思绪费思量。
……
“娉婷,又干嘛去?”
李文秀对正打算出门的女儿问道。
“哦,妈,我去看看富贵那里要不要帮忙。”
“沈大庆,你看看你女儿,一个姑娘家,名不正言不顺的老是往富贵哪里跑,算啥?”
李文秀不敢对女儿大声说话,只得将怨气撒在沈大庆身上。
“秀啊,儿大不由娘,随她去吧,你未娶我未嫁的,谁爱嚼舌根由他去!”
沈大庆满不在乎道。
“你懂什么?富贵家里还有个文君,市里还有个设计师,再加上你女儿,这……太乱了,作孽哦!”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