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一次的年宴了……”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中含着难以释怀的追亿,更含着某种刻进骨子里的悔之晚矣。
“若是当年我能忍一忍饿,未曾因一时贪嘴,不小心打翻了果酒,洒了一身,不得不去重换一身衫裙,那我便会一直坐在阿宁的身边,一直跟着阿宁,那该有多好?”
“若是我不曾让阿宁在当年的年宴上落过单,那阿宁现在是不是就还活着,是不是如今的一切,就不一样了?”
夏嬷嬷轻叹道:“太太勿要多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柴氏想到先前长媳复明,她看到长媳那一身红装,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阿宁一身红装的模样,那实在是太像了,“在我心里,过不去……”
“我自小便是阿宁的伴读,多年情谊,那时我本该一直呆在阿宁的身边,要是我一直跟着阿宁,那件事儿便不会……”
“太太!”夏嬷嬷高喝一声,她见柴氏越追忆越入魔障,赶紧喝声打断柴氏,万不能任由太太再说下去了。
<bG/> 再说下去,那可是要人命的。
而且,会是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现今她已年过半百,当年长公主尚未下嫁,还住在宫中时,她已三十有余,她无意出宫,早年到了年岁也未出宫,便于三十岁那年过了考核,如愿当上宫中女官,那件事情她虽未亲眼所见,可也是有所耳闻。
当然了,若是当年她亲眼目睹了那件事儿,饶是她发毒誓,不会往外言,怕也躲不过一死。
后来,本打算在宫中任女官任到老,于宫中养老的她,却因此改变了主意。
再后来,她进了仁国公府,成了当时还是世子夫人的太太的心腹。
直至今日,一晃竟是半生。
柴氏被喝得哑了声,她抬头看站在她身侧的夏嬷嬷,迷茫的眼神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明过来,随即看向理事厅厚重挡风的门帘。
“太太放心,都是自己人,太太又说得小声,老奴在太太边上能听得清楚,她们在门外廊下候着,却是听不清楚的。再说了,太太也没说什么。”关健的部分,所幸被她及时拦住了。
柴氏松下一口气儿,自知那件事儿牵扯太广,且严重得很,醒神过来后有些后怕,点着头握住夏嬷嬷的手:“亏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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