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筛选过一道那堆人的资料,宫九喑将其中一份单独拎出来放到一边,合上电脑。
眉间染着疲意,她把点啊弄往桌上一摆,也懒得去床上,索性拉了放在沙发上的毯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很快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终于,没了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又或许是真的倦,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斜柔顺了许多。
她其实,是被江绯的敲门声吵醒的。
因为一整天都在房间里睡过去了,没进食导致她现在整个人恹恹的。
给江绯开了门让人进来后,她就缩回了沙发,半盖着毯子,懒懒散散的。
“情况的确稳定下来不少,”简单检查了一番宫九喑的精神状态,江绯始终悬着的心才在真正意义上的放下心来。
将带过来的药箱打开,江希影看着她有些白的过分的脸,不禁微摇脑袋,叹了口气:“让我看看你之前的伤口,又裂开了吧?”
比赛他回去抽时间重新看了一遍,自然知道当时她为了求快,生生扛了一拳。
正好打在之前的伤处。
慵慵抬了一下眼皮,宫九喑将毯子盖在身前,熟练的环手将身上的T恤撩至后颈,侧过身去。
少年后肩上包的敷衍的白色绷带便暴露在空气中。
江绯挑起眉,盯着那绷带看了看,唇间缓缓溢出一丝笑来:“好歹也是个常年伤患,怎么这包扎的功夫还是这狗样子?”
垂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的宫九喑支起腿来撑住下巴,嗓音浅浅:“你都说了是伤患。”
谁家伤患会像医者一样,漂亮的处理伤口。
更何况,她这个人最嫌麻烦,每次处理伤口都是简单着来。
对她来说,只要能让伤口不流血,那怎么处理都是好的。
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江希影倒也没反驳,只手上不停留的替她把绷带解开,准备重新上药。
拆下绷带露出其中的伤口来时,江绯还是狠狠的皱起了眉,整个人气息愈发的冷冽起来:“怎么裂的这么严重?”
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枪伤此刻丝丝的渗着血丝,围绕着原来的伤口四周都有大小不一的新裂口子。
尽管已经经过专业处理,可看上去还是很刺眼。
尤其是她肤色本就白,这一对比之下,就显得那伤口更是吓人。
微侧脸,宫九喑轻敛的眼寡淡清浅:“哦,那家伙爆发力不错。”
当时承受着神经剧痛的她都能感觉到,那一拳后她的整个右肩都在狠狠的颤抖着。
什么都计算到了,唯独忘了这肩上还有没好的累赘伤口。
思及此,宫九喑幽幽叹了口气。
知道在擂台上这种情况不可避免,江绯的眸子还是有些沉闷。
“这次,”用镊子夹着消毒棉蘸取酒精后,轻轻触着宫九喑的伤口,他声音缓缓:“真的做好决定了?”
过了好几秒,宫九喑的声音才吞吞响起:“嗯。”
“也好。”重新为她上好药。
将伤口包好,拿起包扎绷带,江绯不经意间扫到那人绕过腋下的白色布带,动作一顿。
深幽的眸闪过什么,他的眼重新收回落在手里的东西上,“君顾,就没发现什么?”
昨日知道宫九喑在君顾那里,他便一直藏着这份担忧。
但是,欧阳娜这个闺中密友都不见有丝毫的担忧,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
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宫九喑搭在脖颈上的手指尖微动,垂着的眼淡淡的:“没有。”
提起君顾来,她的心上划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异色来。
那人最近,的确是奇怪的紧,但她能确定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