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喑掏了块糖片进嘴,单手插着兜,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神情桀骜冷漠,泛着隐隐血色的眼燥意肆起。
“娜娜,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那样做,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男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了个身,死死攥住欧阳娜的因为蹲下落至地面的裙摆,低声哀求着。
原本在冰棺里心念着从此能够与欧阳娜得到永恒的他,醒来时突然就到了这里。
被人看着,捆着,管着。
后来他们把他禁锢住,塞进冰棺里。
冻到神志涣散模糊的时候,他几乎认为,他会在这冰棺里慢慢死去。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想要他的命。
他们每次都只是将他放进冰棺,冷冻一段时间,然后拖出来,解冻暖身唤醒,接着,一次又一次放进冰棺,一次又一次抬出来……
反反复复如此。
这种冻骨铭心的折磨像是没有底的深渊,他在生不如死中衍生绝望,又在绝望中沉寂。
人生再没有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令人恐怖的事了,至少在他这里是这样。
暗无天日,永无休止。
他疯狂的想要逃离这个地狱般的空间。
救他?
欧阳娜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轻而易举的扒开他攥她裙摆的手,站起身来,“我这个人吧,不是坏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有仇偏喜欢加倍的报。”
欧阳娜向来没有什么圣母心,她从来就觉得,伤当倍还,命,当相抵。
她弯身低头看他,微微一笑:“被你冷冻到差点去了阎王家,又害得啊喑遭受那群人的围攻负伤,你是怎么敢,求我放过你的?”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在江绯家垃圾桶里,看见的渗人鲜红。
她后来问了江绯,才知道宫九喑受了枪伤,一弹穿肩。
而面前这人,就是罪魁祸首。
可是啊,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以伤人为乐,即使成了囚徒,受了惩罚,也依旧恬不知耻。
“呵呵呵呵呵……”
地上,男人突然发了疯一样的笑起来,他似乎因为这放肆的笑疼得蜷缩起来,他盯着欧阳娜的眼里血色暗红,声音沙哑诡阴,透着病态:
“我可是研究了好久好久,才得出这么一个,替你留住这最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