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骰子?”
一听到“赌”字,朱友贞顿时就来了兴致,顺着李星云的视线,抛了抛手中的骰子。
李星云却是摇了摇头:“骰子的点数太小了!”
“那你想赌什么?”
说到了赌,朱友贞明显要有耐心的多了。
“就赌我今天能不能从你梁军军营里逃走,如何?”
李星云拍着自己的胸膛,指着朱友贞龙车上的“梁”字旗帜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友贞闻言,一下子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几步小跑来到龙车上平台的边缘,擦拭着眼睛看向李星云,神情微微一愣,似乎在惊讶李星云的狂妄与无知。
“我说,今天就赌我能不能你这里逃走!”
李星云抬手指着朱友贞,随即原地转了一周。
“就你?”
朱友贞睁大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星云,夸张的肢体动作在诉说着他的怀疑。
“就我!”
李星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淡定从容,好似这个看上去他一点胜算都没有的赌局已经胜券在握。
“从这里逃出去?”
朱友贞挥斥方遒,声音中夹杂着内力,洪亮无比而又十分的悠长,也不只是在跟李星云说话,还是在跟这里的梁军将士说话。
“哈!”
来自数以万计的梁军将士的怒吼,地面沉寂的尘埃都被激起,大地都仿佛在震颤,武功高超之人自然不受影响,但在场的文官可是被吓得浑身一颤的。
而那空地的中心,被束缚在梁军旗帜之下的潞洲百姓,却是一个个的捂住了二斗,一个个的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只有少数的几个听力不怎好的老者,微微缩了缩身子,仅被气势所摄。
“对,从这里逃出去!”
等到声浪逐渐消散,李星云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的说道:“怎么样?赌吗?”
朱友贞看着李星云那一副平静的模样有些抓狂,扯着鬓角的头发,阴鹜的面容有些难受,实在想不通李星云的底气何在。
而李星云看着朱友贞的抓狂,嘴角顿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嘴唇轻轻的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只是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是在默读。
朱友贞顺着李星云的口型自顾自的念道:“你不敢赌?你在怕什么?你是在怕我单骑破你万军吗?”
嘲讽,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一个一无所有之人,凭什么嘲讽他大梁的皇帝?
凭什么?
他怎么敢的?
“赌了,朕跟你赌了!”
朱友贞的脸上焕起一阵红潮,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兴奋,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好,那就先把这些百姓放了吧!”
听到朱友贞答应,李星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指着被束缚在空地中心梁军旗帜之下的百姓说道。
听到李星云的要求,朱友贞先是一愣,随后便大声放肆的仰天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