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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久经训练的护卫,就这样死的毫无价值,不禁让商队之中剩下的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而附寇的数量,除了刚开始被撞下马的几个,加上拒马阵旁边被偷袭致死的几个之外,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
如果硬要说战果,最大的反而是那十个和对方硬碰硬的护卫,他们在绝境之中爆发了远超过自身的战斗能力,在和敌方先头部队的战斗中,杀死了将近二十名附寇,最后才被乱刀砍死。
附寇手中的火把因为人员减少的原因,失去刚刚那种亮堂堂的感觉,却让人更加害怕。
二十个护卫,胡金秋的精心安排下,杀死杀伤了对方将近三十人,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胡金秋刚开始的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后面拍马赶到的十个护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现实。
对方的马队并不是全部由附寇组成的,其中一定有灵寇,而且恐怕不止一两个。
而他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也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不惜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将商队所有人赶尽杀绝,而他们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
束手就擒,然后坐以待毙,这似乎是摆在商队面前唯一的道路。
胡金秋看着不远处整肃队形的匪徒,转头对孟然沉声说道:“姑娘,你如果能走,就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们了,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孟然看着胡金秋一脸心丧若死的表情,大体上也猜到了商队现如今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能猜到目前情况的绝不止孟然和胡金秋两个人,孟然这个刚刚明白灵寇是什么的人都能猜到,这些经常往来于西域的商人们哪有猜不到的道理?
“妈的!”其中一个商人举起了身旁的战刀,低声咒骂了一句,看样子是准备要拼命了。
就像胡金秋之前说的一样,遇到附寇尚且可以凭借实力与之周旋,胜负尚未可知,遇到灵寇就好比碰到了飞机发生事故,没有什么侥幸的可能,注定是个十死无生的下场。
此时除了一两个人还沉浸在人之将死的哀怨当中,其他商人都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知道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可众人心中都清楚,有没有机会和对方搏命,自己根本说了不算,实力最为强大的护卫在对方面前尚且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自己这些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一群砧板上的活鱼。
刚刚被撞下马匹的附寇此时已经回到了马队当中,各自上马之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商队的方向。
马蹄声渐乱,击打在众人的心头上,让人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看样子对方现如今更加从容不迫,就这样不急不缓的靠近了商队所在的位置,然后停驻不前,没了声音。
马队当中的火把依然在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却仿佛是催命符一般,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刚刚那个领头人此时再次开口,声音
更加从容不迫,只是明显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自己走出来,乖乖跪好,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死的痛快一些,这或许就是对方最后的慈悲了。
这些普通的商人自然没有民族英雄那种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伟大情操,他们只是不想死,不管是痛快的,还是不痛快的,都不想。
但是个人都知道现如今根本没有和对方硬碰硬的资本,于是胡金秋对着众人低声说道:“我们走出去,假意听对方的,在前面跪好,如果对方大意,我们就用藏在身背后的武器狠狠地给对方来一下,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算赚了。”
是的,在知道对方的队伍中有灵寇的时候,胡金秋就知道这个拒马阵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果对方认真起来,五个灵寇足够将商队屠戮干净,只是需要花费点时间而已。
那么就这样吧。
胡金秋临走时看了沉默不语的孟然一眼,说不清楚是想让孟然快点离开,还是为她的犹豫不决所懊恼,深深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看她。
几个商人就这样来到这些匪寇的正前方,皆是双腿一曲,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没有人在这时候再去思考尊严和膝下的黄金,他们现在只想杀人。
匪寇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色,但想来也知道对方的眼中一定充满了绝望,却哪里想的到这些人的表情全部都是一往无前的决绝和狠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些本就生长在西北的汉子?!
没有一个灵寇亮明自己的身份,出队进行杀人活计的还是几个普通附寇而已。
七个商人,七个附寇,一人一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