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典共有兄妹四人,父母健在,大哥公孙正和妹妹公孙颖留在祖地父母身边,二哥公孙睿很早被家族指派到邽水镇行医,同时经营一家药铺。公孙睿早年也有从军当兵医的经历,结束军旅生涯后依然回邽水镇坐堂行医。华辰国对兵医的要求是和平时期从军三年,战时延至五年,此时正值华辰国与相邻的猖垣国开战时期,公孙典从军年限也相应延长。
公孙衍见二伯正在给父亲验伤,立即从客厅取来家中的备用药箱,搬来一张小桌,将箱内的药械、药品一一取出,摆放在二伯旁边,公孙睿用赞许的眼光扫了公孙衍一眼,又挥挥手,示意风氏母子三人离开,然后开始整理公孙典的伤口,留下公孙衍在身旁侍候。
过了一会儿,公孙典额头有汗渗出,呼吸变得急促,公孙衍两眼通红紧张的盯着父亲欲言又止,公孙睿见状立刻停止手上动作,眼睛向桌子望去,公孙衍连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标有“迷仙散”字样的瓷瓶递给二伯,公孙睿微微摇头道:
“你爹身体极度虚弱,不能全麻,迷仙散不适合,只能局部麻醉,取碗和酒来。”
公孙衍立即跑去客厅取来碗和烧酒,公孙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用牛角药匙取出微量白粉加入小碗中,非常小心地用烧酒溶解调匀。
“这是从邽水河中河豚鱼内脏中提取的,虽然剧毒无比!但微量稀释后外涂可起局部麻醉作用,”公孙睿道。
“啊!是无药可解的‘醉三生’吗?”公孙衍吃惊道。
“是的,此药须小心使用,过量会致瘫!”
说完,公孙睿拿起狼毫刷,小心谨慎地把溶好的“醉三生”刷涂在公孙典的伤患处,静候片刻,开始用小木杵轻轻触碰创伤处,见公孙典呼吸匀畅,公孙睿又拿起剪刀、镊子等开始清理伤口。先是小心地去除表面粘连的血渍纱布,随着纱布的不断剥离,伤创处渐渐显现,公孙睿双眉紧皱,这明显是掌伤,而且受伤后并没有及时处理,包扎极其粗糙,创口处已开始化脓溃烂。
公孙睿用开创刀、平刃刀、剪子、镊子等工具,切开伤口,割除死腐余皮,剜除腐肉和血凝块等,用盐水将伤口清洗干净,完成一系列清创操作后,再用正骨手法尽量使伤骨复位,并敷上祖传的“去腐生肌膏”和“续筋接骨膏”,然后仔细包扎起来,用弧状夹板固定,又从携带的药葫芦中取出一枚药丸,对公孙衍嘱咐道:
“马上用水化开给你父亲服下,以后每天换药一次。”
“好的,二伯,我记住了,”公孙衍应道,接过药丸并随即递上毛巾给公孙睿搽汗,然后取水化药给公孙典灌服下去。
看着公孙典呼吸开始逐渐沉稳,公孙睿与公孙衍轻轻退出卧室。客厅里风氏等人正在焦急等待,见到伯侄二人出来,忙起身相迎请公孙睿落座,端上茶水后问道:
“二哥辛苦了!相公情况如何?”
公孙睿面色凝重,沉吟片刻道:“情况不太好!你先说说老三是谁送回来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公孙睿一早出诊在外,回来闻听消息后立即就赶了过来,有关公孙典被打伤送回来的详情他还没来得及细问。
风氏闻听后,两眼立刻泪如泉涌,两小儿见状也痛哭流涕。风氏哽咽回道:
“今天一大早,衍儿就去山谷采药了,他走后约一个多时辰,就听见院子外面有人呼叫,钟仁出门一看,是两位军爷用驮马把相公送回来了,说是在前线被打伤了,帮我们把相公抬进房间后就匆忙离开了,临走时还嘱咐我们要立即找人救治相公!”
公孙睿听完不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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