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他一时没搞明白,问道:“你说可以道歉?”
李静安点头,“嗯。我是个讲道理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谁做错了事都得道歉,这是天理。我自己不例外,我的舍友自然也不会例外。”
陶嘉实还是没弄懂李静安想要干什么,转头看向身后几人,那几人也是一脸懵。
陶嘉实问道:“还有话吗?”
李静安道:“当然。道歉是可是道的,但在道歉之前,有几件事需要弄清楚。第一,他错在哪?第二,他要给谁道歉,第三……没想出来,暂时跳过。
好了,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他错在了哪里?”
陶嘉实道:“他踹了它。”
李静安转头看向数博伦,问道:“你踹了吗?”
数博伦点头,“嗯。但那是因为它把我扑倒了,我怕它咬我,所以才踹了它一脚。”
李静安又看向陶嘉实,“他说的情况属实?”
陶嘉实不知道,转头看向裴玉龙,裴玉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
李静安道:“这么说来,看来是你们有错在先了,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这边只是被迫反抗而已。”
陶嘉实道:“就算如此,他也不该踹,他应该知道这是狰,乃是异兽,不是路边没人要的阿猫阿狗,他是……”
他话还没说完,李静安已经摆手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是你们纵容这条狗在先。”
“这是狰。”
“无所谓。是你们纵容在先,是先有的过错,而他只是无奈地反抗了一下,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吧。”
“怎么会没错?他踹的可是狰,这可是……”陶嘉实想要争辩,然而李静安又挥手打住了。
“它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错在它。好了,我们接下来说第二个问题。”李静安望着他们,“假如说,如果真的是他错了,那你们要他给谁道歉?”
陶嘉实第一个问题还没扯明白,立马就被拉到了第二个问题上来,当下也没多时间思考,自己回道:“当然是给它道歉了,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他踹了铿锵,就必须给铿锵道歉。”
“铿锵?”
“就是它的名字。”陶嘉实指了指那条狰。
因为狰的声音如山石相击,铿锵有力,所以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李静安点点头,又问道:“给它道歉,为什么?”
陶嘉实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他踹了铿锵,就要给铿锵道歉,这有什么问题?”
李静安道:“当然有问题了。他虽然踹了铿锵,但未必就要给铿锵道歉啊。有句话不知你们听没听过?”
“什么话?”
“叫打狗要看主人。”
“听过怎么了?”陶嘉实头有点晕,不耐烦地说了声。
“还怎么了?”李静安冷哼一声,“听过你们就该知道,狗只是人的附属品,打不打狗,不取决于狗本身,而是看狗的主人是谁。因为主人才是事件的主体。
好比你上街去买一只鸡吃,你不会问鸡愿不愿卖,只会问鸡的主人愿不愿意卖,只要鸡的主人同意了,你才能买走鸡。而不是说要等到鸡愿意了,你才能买,是不是?
所以,我们对非人的事物的处理,永远是看它的主人,看它的所属对象,而不是它们。因为它们自己并不具备决定怎么处理自己的权利,只有主人才有。
因此,如果数博伦有错,那他就应该是向狗主人道歉,而不是向狗。除非,这狗才是主体,才是主人,而你们是它的附属。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让数博伦给它道歉,我就没什么话说了。但关键是,它是你们的主人吗?”
几人被绕得有点晕,怎么突然问题就变成了狗是不是他们的主人了?这还用说,“当然不是了。”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让他给它道歉?”李静安问道。
“这……”几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键是没发觉是怎么被绕进来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可唯侧目望着李静安,心道:“还真是鬼话连篇,狡诈恶徒啊。”
于泽杨耸耸肩,有些无奈,李静安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而数博伦则是一脸的肃然起敬,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位能言善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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