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山目光柔和,淡淡一句,“起来吧,同是银鱼袋,不用如此紧张。”
众人虽然都是银鱼袋,但陆百山可是三纹,他们这群人不过才晋升为银鱼袋。
那名跪在地上的一纹银鱼袋头埋得更低,甚至呼吸都轻了几分。
“行了,起来吧。”
陆百山收起随意间释放的杀气,目光平和的看向波涛湖畔的少年。“既然主人家已经发话,我们作为不速之客还是要遵守大乾的律法。”
“遵命。”
众人纷纷躬身,那名跪在地上的一纹银鱼袋也急忙起身。
众人从抱厦月台上飞冲而下,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波涛湖畔,一众身穿黑色玄衣的银鱼袋轻松拿住还在地上翻滚的阴阳门弟子。
陆百山站在离许凡不足十丈的位置,微笑道,“钓鱼台,陆百山。”
若是旁人听到如此恐怖的朝廷爪牙,早就身体发颤。
许凡脸上却毫无波澜,眼睁睁看着钓鱼台的众人将阴阳门弟子挨个抓走,并没有阻拦。
阴阳门这群弟子已经被他打断腿骨、手骨,就算救下来,也会成为废人。
“许凡。”
明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这一世的所有信息,许凡还是十分礼貌的报出自己的姓名。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陆百山看一眼不远处的秀美阁楼,开口问道。
许凡微微摇头,“陆大人还有公事,我怎好在此耽搁。”
正在捉拿阴阳门弟子的一众银鱼袋脸上神情复杂,有的是不可置信,有的是错愕,还有的是震惊。
他们陆大人可是替天子监察江南、岭南两道江湖势力,居然有人敢当面拒绝陆大人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陆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不等手下众人将阴阳门的弟子们捆绑好,陆百山一甩袖袍,朝着波涛庭外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许凡冰冷的声音,“请陆大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大乾朝廷钓鱼台的人,以后来我许府还请走前院大门。”
陆百山继续朝前行去,并没有出声回应。
而一旁押着阴阳门众多不停惨叫弟子的钓鱼台众人都露出震惊的目光,侧头看着波涛湖畔的两人。
一场风波消失!
许凡回到一楼正厅,斜靠在软榻上,一脸肉疼的看着手中破旧葫芦。才消失了大半的一道裂痕竟然会恢复了大半。
此时,许凡心中简直是在滴血,真心肉疼呀。
换上了一套素白长裙的白洛荷刚刚步入正厅,就看到神情有些扭曲的许凡,微微蹙眉,杏眸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檀口微张,“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意气风发嘛!凭一己之力击退阴阳门一位护法,十多名弟子。还呵斥了钓鱼台的一位百户大人。”
许凡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白洛荷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怎么?你不和你的师尊一起走?”
“师尊?呵”
白洛荷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他手中一枚弃子。昨夜回去,他就没有相信我,这还得拜你所赐。”
“还真是。昨夜和你来的阴阳门一众人,恐怕今晚就会暴毙。”
许凡摩挲着手中的破旧葫芦。
白洛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离许凡只有一个位置,她静静看着一丈外的破旧葫芦,美眸中露出好奇之色,“这个真是法器?”
“若是法器,你是不是要抢夺?”许凡将手中的破旧葫芦向前递出,在空中晃了晃。
说实话,此刻,白洛荷有些心动。
那可是一件法器,在他们这些修士眼中最厉害的武器,和主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气机牵引。
白洛荷心神震荡片刻,很快就恢复清明,右手在袖袍中紧紧攥起,微微摇头,“这是你的法器!”
许凡放声轻笑,打开葫芦塞,倒了两杯酒水。一杯推到白洛荷面前,一杯放在自己唇边,慢慢品尝。
梨花白、杏花酿、桃花醉...七八种美酒混合在一起,使得杯中酒的香气各异,时而有梨香,时而有桃蜜...时而有...
总之,这种奇异的酒水,还是白洛荷第一次见到。
她微微掀起脸上的白纱,右手将青瓷酒杯放到唇边,轻啜一口,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涌入心田。
“这酒?”白洛荷双眸中的异色愈发明亮,将原本那一抹清冷驱散。
“好喝吧?”许凡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拿起酒杯在鼻尖晃了晃。
“从未见过这样的酒。”白洛荷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神情恢复成往日的清冷,“接下来要怎么做?我现在可是帮不了你。”
白洛荷此时显然是被陆嘉记恨上了,阴阳门的圣女在关键时刻竟然反水,而且还是在教导她的师尊面前。
“我这里可不养闲人。”许凡双眸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一番别有风情的白洛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