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芒根本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是候选人之一,但是经过一番争执之后,他如愿以偿的,或者说是不情不愿地被当选为了临时指挥所的最高指挥官。
这个职位当然不可能是一个坑,如果真的是一个坑的话,谁把他推选上来,那么真的出了篓子,那就是谁挖的坑谁自己跳。
一下子压力就全来了,司芒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和履历,如果论资排辈,自己当然是不够格的,哪怕单论年龄,在场的几个将军都已经可以比自己父亲的年纪都要大了。
甚至按军功来严格筛选,他都不可能是这一个职位的最佳人选,前线的哪一个师长不是尸山血海里面反复冲杀出来的?
没有这点本事,他们也当不成师长,论及军功,他们绝对不可能比自己少。
更何况,打仗打得好,又不代表带兵带得好。获得特等战功的战士,不见得就能带好一个机甲师!
这个道理,司芒知道所有人都懂,所以他才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古怪和魔幻。
哪怕按照能力来算,自己才带领混成营打了几场仗?虽然是几战全胜,甚至是大获全胜,那也毕竟底蕴太薄了。
假以时日,司芒也不认为自己会比别人谁差了多少,可是,一下子把自己放在那个高位之上,司芒只感觉这是在拔苗助长。
最后就连让自己参加会议的那一点理由都是那么的牵强,他们说自己这个混成营是由军部独立领导的,混成营的指挥官应该是要被列入后备人选参加这个会议。
但司芒不认为这个理由是真的。都这个时候了,那些制度和法令当然不能说是不对的,但是遵守规则也是要用实力说话的。
一支军部直接领导的混成营,扯着军部的名号听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好像还比较厉害,但就是一个机甲团加前锋营的这么点兵力,冠着一个名号罢了,再强还能有多强,一个师,哪怕是最小最小,而且还被打残了的一个师,也是它军力的好几倍。
所以司芒他不理解。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些将军们给了他足够的尊重,而且他在对抗中也确实用自己的熟悉的战役把他们打了一个对穿。
好像连理由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不管这个女将军话说的有多么真挚和好听,司芒也不管她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这个担子反正是落在了他的头上,猝不及防。
来了就来了,别人送了礼,司芒也没有往外推的意思,再推辞也显得自己矫情和墨迹,大敌当前,连前指和军部都失联了,哪里还有时间浪费在扯皮和追根究底上?
于是乎,这个担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司芒的头上。就算是司芒知道现在是大战之时,大争之世,各种局势瞬息万变,那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局势能够变到给他一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的程度。
就在所有人刚刚用最原始的举手表决方式把司芒定为指挥官的那一瞬间,一阵喧腾从外面传来,几名将军毫不犹豫的看向了电子沙盘,所有人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因为,有一个黑球消失了。而且,还有一个出现了。消失的是月球的那个黑球,这么久了,人们早就习惯了那个黑乎乎的圆月,而忘记了它本来的样子,虽然前几天月上之境出现了一抹余光,那个光点还是那样的耀眼和璀璨,可是,任谁也没有料到,那个黑球还真有被击毁的一天!
原本在黑月球上的那道毫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将那一片黑色的光幕彻底撕开,一轮皎洁的圆月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直到这时,久经战斗的天梯共和国的军人们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看到这个黑月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忘了,今天是天梯共和国最传统的那个节日——中秋。
在天梯的传统中,中秋是一个团圆的节日,而就在这一年的这一天,这个节日里,月球终于又回来了。
可是,所有人根本就顾不上高兴。因为,根据探测,一个不大的黑点从火星的方向前来,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面的时候,还有数亿公里的距离,偏偏在几个呼吸之后,这个黑点就跨越了火星和蓝星之间那个
“小小”的距离,直接出现在蓝星上空,对着月市的天梯直扑而去。这,只是光幕上看到的东西,所有人现在在室内,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到外面的人们在喧嚣些什么。
谁都知道那个黑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大家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也不得不恐慌那个东西落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