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游听着蹇硕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嘛,却是不想跟他合作!刚想出口敷衍,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公鸭嗓音:“公公!公公!皇上醒了!”
蹇硕一听,大吃一惊,不过却是没有惊喜,而是惊恐,努力是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将军,咱们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咱家先回去了!有事儿咱家会跟将军联系的!”
说完也不理会庄少游的反应,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去,什么礼仪,形象,完全不去理会!
庄少游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蹇硕已经离开,顿时有些无语地自言自语:“谁他妈的跟你说定了!死太监!”
其实,这一切都在蹇硕的预料之中,急中生智的蹇硕想了这么一个招数,回头再略施小计,不怕他庄少游不认账!
朝廷政争当真是险恶万分,若不是庄少游运气不错,恐怕还真是难以在洛阳这种斗争的大漩涡中生存!不知不觉中又被蹇硕给下了个套!
蹇硕离开之后,田丰上前说道:“将军可要当心这蹇硕哪!此人不简单!并且不只是蹇硕,董太后、何皇后,只要是想要借重将军之力的,都有可能给将军下套,到时候不来则已,一来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待到发现之时,已经不知不觉地上了贼船了!望将军早作打算!”
庄少游一听,心头为之一颤,是啊!刚才何莲、董太后、蹇硕来这里,用的大部分都是阳谋,保不齐这里面还暗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呀!于是感叹道:
“洛阳之地,当真是凶险万分哪!幸亏还有诸位可以信任,否则,本将军早就栽在这潭浑水里了!”
众人皆是心头震动,齐声说道:“为将军效命,乃我等之荣幸!”
庄少游与众位手下商议半天,从辽南运送武器军备过来,怕是来不大及!幸亏之前运来两千架连弩,还有一百台弩车,船队虽然也有一些武器,但也不能轻易拿下来,毕竟船队才是众人最后的底牌,万一洛阳不可久留,船队将是众人撤退的最后保障!
乐进向庄少游建议道:“将军,我等是否收缩防线?将兵力集中于荣府与南门两点?放弃城南无关紧要之地区?”
田丰却是说道:“不可!万万不可!若是如此,一则会吸引太过关注之目光,二则他人定会以为我等欲要撤退!”
乐进反驳道:“我军只有八千,无论是西园还是何进,都是重兵在握,万一发起突袭,而我军又分散于城南各处,该当如何应对?况且我军之中归附将军时日尚浅,忠诚与否尚未可知!万一祸起萧墙,又当如何应对?”
田丰微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乐将军可将心腹精锐集中于荣府和城南,其他无关紧要之区域则派遣那些忠诚未定之人,并减少巡逻人数,但范围不能缩!如此不但足矣防备外患,也可杜绝内忧!”
乐进虽然不服气,但却是微微点头,实事求是来说,田丰说得很对!
但是,庄少游却是不同意:“不可!若是如此,岂不教众人离心?这样吧,文谦,你去将士兵集合起来,只留下必要戒备之人员,本将军要跟他们谈一谈!”
乐进有些为难地说道:“将军,恕属下无礼,若是敌人发起突袭,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
庄少游呵呵一笑道:“无妨!且不说洛阳是否会发生火并,即使火并也绝不是现在!皇上还活着呢!况且,此事干系重大,即使要冒些风险,也是必须的!再者军队全副武装的集合在一起,若是有人胆敢来袭,把他们打回去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庄少游说得豪迈无比,屋内众人也是受到感染,士气不由得大涨,乐进不再言语,赶紧下去执行命令了。
洛阳城南门校场,庄少游肃立在校台上,看着手下数千精锐,个个精神抖擞,甲胄鲜亮,一看就是精兵!除了略微欠缺一点杀气之外,比之辽南精锐也是不遑多让!
庄少游昂首挺胸,向前走了几步,多年的磨练,已经让他具有了上位者的气度,对着校场的数千手下朗声说道:“弟兄们!看着你们意气风发的样子,本将军感到十分的荣幸与豪迈!”
下方士卒虽然保持沉默,但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刚才是执行乐将军的命令,但是现在却是发自肺腑的想要在将军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佳的面貌,原因无他,一句“弟兄们”足以打动在场的每一个士卒。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上位者与下层百姓基本没有什么交流,也不会流动,上层完全被世家大族、皇亲国戚垄断,下层的百姓们想要出头,难比登天!
而作为上位者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阶级,骨子里理所当然的认为,下层都是蝼蚁,都是贱民!他们死活与我何干?在生活中,他们就是被剥削的对象;在战场上,他们就是冲锋陷阵的炮灰!用他们的生命捍卫贵族们的安全,用他们的热血去铸就贵族们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