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恢道声谢,这才笑道:“刘将军已经答应,接受南阳郡的投降,他也会厚待大人,希望大人勿疑,”
听说刘邦肯纳降自己,邓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转过身,双手扶着墙垛,凝望远方,隐隐可见刘邦的纛旗正在向军前行來,邓齮又思索了一会,他终于下定决心,回身看向长史陈恢,慨然道:“好,传令三军,降秦旗,开城迎接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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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宛城西门缓缓打开,邓齮赤身裸//体,用荆棘捆绑双手,背挎狼牙棒,后面跟着一口棺材,缓缓來到楚军阵前,在他身后,跟随的百余名秦国官员也陆续跪了下來,
邓齮略显懊悔的喊道:“罪将邓齮,不知天威,有冒犯之处,请刘将军宽恕,”
刘邦见到邓齮,他慌忙下马,快走几步,扶起邓齮,把他身上的荆棘卸掉,用自己的披风给邓齮裹上,这才笑道:“将军肯降,我心中大慰,”
邓齮牵着战马缰绳,护送刘邦入城,自此,南阳郡彻底归顺楚军,划入刘邦治下,同天,刘邦下令,封邓齮为殷候,陈恢为千户,命二人依然镇守宛城,是日,宛城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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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与楚军的对峙,已经半月有余,由于河北的气温骤降,两军之间的战争也少了许多,但楚军不定期会骚扰秦军,往來挑战,章邯屡次出战,却无法取胜,只得日复一日,在此蹉跎,
他每天都会來到哨塔观望远方,希望司马欣能早日归來,他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朝廷能够派遣援军,增援棘原,这样,凭借章邯多年作战经验,尚可和楚军一搏,否则,章邯唯有突破楚军防线,向三川郡退守,
退守三川郡也不是长久之计,不久前的情报表明,刘邦曾一度鏖战三川郡,守将杨熊因督战不力,被朝廷问斩,而自己,至今还沒有被收复军权,只因自己手里还有二十万秦军,赵高忌惮自己,才会暂且隐忍,但章邯知道,若请不來援军,自己迟早会和杨熊一个下场,
惆怅中,章邯在瞭望塔上长长叹息一声,这时,身后响起儿子章平兴奋的笑声:“父亲,你看那,是长史大人回來了,”
章邯顺着章平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司马欣驭马而來,章邯心中高兴不已,他立刻转身,向瞭望塔下方行去,
很快,章邯等人驭马來到营门前,不远处,司马欣等百余骑也越奔越近,快到近前,司马欣焦急的跳下马,來到章邯身旁,拱手道:“司马欣回來晚了,让大将军挂念了,”
章邯见司马欣一脸疲惫,他愧疚的拍了拍司马欣的肩膀,急道:“朝廷可有什么旨意,”
见章邯如此急迫的询问此事,司马欣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大帐再谈,”
几个人很快來到了中军大帐,此时,几名亲随送來茶水,司马欣接过一杯,鼓咚咚喝了一口,这才叹道:“这次咸阳之行,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
听司马欣第一句话便如此说,章邯感觉自己的心如坠深谷,如果朝廷不肯出兵,又不肯拨付补给,自己的粮草,很难熬过这个冬天,章邯想至此,不由急道:“难道……难道陛下不肯增兵吗,”
“不是陛下,是赵高,”司马欣刻意把赵高两个字咬的很重,停了片刻,司马欣继续说道:“如今赵高在朝中的势力很大,我根本见不到陛下,而且,赵高此时已掌管了军国大权,他已起杀心,将军此战,胜一死,败也一死,还请将军自裁,”
“砰”茶杯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章邯静静的凝望着司马欣,好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的沉默,司马欣起身劝道:“将军不妨投降楚军,尚有一线生机,否则……”
章邯感觉身心疲惫,他已听不进去司马欣的劝阻,他低头思索了片刻摆了摆手,打断司马欣的话,只轻叹一声:“长史大人一路辛苦,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这件事,让我在考虑考虑,”
司马欣离去了,章邯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帐内踱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旁,章平焦急道:“父亲,司马欣说的对,我们……还是降了吧,”
“降了,”章邯似有无限不甘,但眼下的局势,他又无可奈何,又过去了好一阵,章邯终于下定决心,他看向帐外,朗声令道:“來人,让始成來我帐中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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