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下棋的李竹被中年文生带进营帐,回过头笑得冷冽而讽刺,“堂堂天子近侍副统领,居然窝在这座山上下棋消遣,说出去又有谁信?”
李竹低头不敢吭声,心道看样子九皇子这次的事情的确闹得太大,连这一位都下了江南,只是传闻长孙家家风向来悍烈,怎么会因为门下子弟进一趟魔窟,就连家主都惊动,而且千里迢迢来了陨墨山?
他的心思自顾折转,只当作没有听出面前大人物的嘲讽,直到听见这样一句话。
“和我说说九皇子。”
李竹这才微微愕然抬头,心道难道这一位上山是为了九皇子?但是身为世家家主,怎么会对一个区区九皇子的为人上心?
他心里虽然疑惑,还是低头,一字一句斟酌道:“九皇子是天纵之姿,我在京都数十年,从未见过有这样风度的年轻人,哪怕,就算是二皇子”
长孙顺德听到这儿却不耐烦道:“不必说其他几个皇子,我只问你,九皇子修行天赋如何,和道生的关系又怎么样?”
李竹这才安下心来,虽说他如今在陨墨山上得过且过,但是涉及皇子,还是不敢多言多语,只是碍于面前这人的身份才不得不开口,“九皇子修行天赋绝佳,我常见他与长孙公子相互修习切磋神通,长孙公子和另外几位世家公子,对九皇子口称兄长,而且,我曾见几位公子对九皇子执半师礼。”
营帐里静了许久,李竹不敢抬头去看长孙顺德的神色,这位奈何境的千牛卫大统领一阵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方才这些话又会让陨墨山,或者说朝堂,甚至是圣朝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你先出去吧。”
李竹这才松了口气,退出营帐,转过身又一脑袋扎进了人头攒动的喧闹棋局,一群糙人动辄破口大骂,又因为几个荤段子笑得震天响。
营帐里,长孙顺德因为李竹几句话琢磨了许久。
之后,他在陨墨山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只等着李尘等人从魔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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