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们答应的好好的,可回去之后,该使用铜钱,还使用铜钱。
沮授发现后,十分生气。出言威胁。敢有使用铜钱者,便是在和官府作对,轻则查封产业,抄家问罪。重则收监候审。
世家们趁势提出,要公平、大量的批发食盐、熙纸和琼浆玉液酒。
沮授没有答应。
他颁布告示,明确规定:纸铜货币是官府的第一货币,将受到官府的保护。一切经济纠纷,需要出示新币单据的证明。所有的税收,也只承认新币。
世家们回去后,经过商议。
明着不使用,暗地里与商人来往,还是以铜钱交易。
唯有贫民百姓,得知官府的决心后,私下里以新币交易。也渐渐开始相信,纸铜货币的信誉和价值。这得多亏了前段时间的半价市场,打响了货币的名号,使得在推行新币前,给了百姓们适应的时间。而钱庄的出现,又建立了货币的信誉。
总的来说,五铢钱在百姓那里已经算亡了,世家势力还在流通。
这一日。
袁熙回到邺城。
沮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愤然的道:“世家们实在可恶,竟以此来要胁官府。臣担心批发给他们大量的食盐、熙纸、琼浆玉液酒,会增强他们的实力,导致河北世家林立相争,影响内部团结,便没有同意。”
“你做的很好。”
袁熙缓缓坐下,撑了撑脖子,缓解长途跋涉的疲劳,说道:“世家逐利,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以批发食盐、熙纸、琼浆玉液酒为代价,则万不可取。”
“不知主公有何对策?”沮授拱手问。
“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仔细想过....。”袁熙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转移话题:“沮先生可知,在那些世家势力中,以谁为首?”
“回主公,是徐州琳琅国的王家,家主是王融。自澡水之役后,王家牵到了邺城,在邺城定居,成为除甄家、卢家、崔家之外,最大的家族。也最有影响力。这一次与官府对抗,拒不推行新币,便是由他挑起来的。奇怪的是我河北诸世家,竟纷纷响应。”沮授道。
“一个外来的家族,也敢如此放肆吗?”袁熙莫名的笑了声,看向沮授:“你可有想过,在王家的背后,有没有更大的势力支持?”
“更大的势力?”沮授想了想,忽的震惊道:“主公是说曹操?”
“一个外来的世家,想要在河北发展,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能得罪官府。他竟然煽动河北诸世家,与官府对抗,这不是找死吗?再说推行新币,这么大的事,曹操和袁谭,竟没有任何动作,这不反常吗?因此我断定,王家必是曹操的爪牙!他想通过王家,煽动河北诸世家作乱,阻碍新币的推行。”
“主公说的极是啊。”
沮授似拨云见日,一脸凝重的道:“臣即刻派人去查。拆穿王融的阴谋,逮捕有关人员,再以王融的事,迫使各世家配合官府,推行新币。”
沮授心中焦急,转身欲走。
“等一等...。”
袁熙又叫住了他:“虽然各世家是受了王融的蛊惑,才与官府作对的。但是他们心里,还是很有怨气,觉得我太重用甄家,不给他们活路。你在拆穿王融的阴谋后,给他们一个承诺,就说我愿意再开发一个项目,制造出来的东西,只批发给他们,不批发给甄家。如此,他们的怨气也该消了吧?”
“主公英明。”
沮授领命离开。
至于要开发的项目是啥,他没有多问。反正是一个噱头,安抚世家的策略,待解决了纸铜货币的事,再回过头来与世家商谈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