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什么的,所有能够找出出处的东西都不能带,岸上的兄弟认清楚你的相貌了没!?”
“认清楚了,不会认错人的!”许勤肯定的说道:“若是是有不利,弟兄们都知道组里的规矩,咱们就是一伙被海船上的财货‘迷’了心窍的贼人,属下就是这强人头子!”
“嗯,去吧!”见到许勤回答如流,慕海涛轻轻说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子时,天津港,海船“厚德”号上。
池青峰总是有点说不出的郁结感觉,从他昨天和窦牧云的谈话后,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等到海船到了这大明,这种感觉就更为明显了。不过,他把这感觉归结于自己对于自己的前途未卜的一种担忧,甚至在极为浮躁的时候,他用几句佛偈才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来。
虽然他很想立刻就踏上大明的土地,看一看大明的繁华,但是,窦公公一句天‘色’已晚,就将他所有的话堵了回去。住在岸上的客栈里,总比呆在这摇摇晃晃的船上好吧!池青峰有点委屈,这委屈一直到他从闷热的船舱里,走到甲板上,感受到那习习的凉风的时候,才稍稍有些缓解。
家‘门’不幸,出此逆贼!想想自己的所有纠结,都是来自那个不安分的堂兄,池青峰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的。他在船头想着心事,浑然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黑黝黝的船舷边,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来。
许勤从船舷边,蹑手蹑脚的爬上甲板,甲板上一直背对着他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他取下口中喊着的匕首,朝着地方‘摸’了过去,在夜‘色’中左手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右手中的匕首闪电一样的从对方的脖子上抹过。
一股血箭迸‘射’出来,他甚至感到几滴温热的血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手里死死的捂住对方的嘴,任凭对方在自己怀里徒劳的剧烈挣扎,然后看着对方的挣扎,变成了一阵一阵细微的‘抽’搐,他松开手,怀里的尸体变成一滩软泥滑落在地下。
船舷边,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身影,不断的有人从船舷上爬了过来,随着他的手势,无声无息的朝着船舱里跑去。
今晚的月‘色’很亮,他低下头,看到月光照在池青峰那极端扭曲的面容下,一身淡灰的袍子,被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早已经浸得一片暗黑。
他踢踢对方的胯下,鼓囊囊的一团,看来这人虽然穿着讲究,倒不是他要找的正主儿。他将刀在对方的衣裳上擦拭了一下,随着最后上船的几个手下,朝着舱里走去。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仿佛就好像被人捏住了嗓子的鸭子一样,叫声戛然而止。但是,这叫声,在宁静的夜里,还是显得很刺耳,至少,许勤就看到相邻的两艘船上,开始有了动静,有人打着灯笼出来查看了。
得亏是有内应指引,不然的话,在不想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在这夜‘色’中找到这艘船,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许勤也没有想到,居然在晚上,这个破码头还有这么多的船只停泊在这里。
“什么事情,叫大家起来,看着点!”两边的船只,明显的感觉有点不对,一个个也开始提防起来,有些拿着兵刃的护卫,也从里面蹿了出来,神情紧张的看着厚德号。
而稍远一点的几艘小船,一看就没有护卫的那种,已经开始远远的驶开了,显然,这夜‘色’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不想掺和,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船舱里已经传来打斗声了,看来,刚刚这声惨叫,不仅仅是惊动了旁边的人,厚德号上惊醒过来的人更多。
“杀富济贫,替天行道!”许勤站直了身子大声喝道,声音随着夜风响亮的传到四周人的耳朵里:“我清风寨在这里做买卖,无关人等,休得喧哗!”
我‘操’,这就是强盗上船了,还是敢亮明字号的强盗。众人听在耳里,都是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立刻就吩咐自家的船夫艄公,远远的将船驶开。只要强盗没上自己的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叫他们去管闲事见义勇为的去助拳,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抓贼那是官兵的事情,于我这些老实本分的商人何干,这年头,死贫道不死道友,那艘船上的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看到四周噤若寒蝉,船只都是在一连串的催促声中,缓缓的离开,许勤掉转头,走了下去。这‘露’了行迹,事情就得抓紧了,听岸上的兄弟说,那卫所的官兵,可是距离这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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