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自然也能落下一点,不过和两位大人相比的话,那就不值一哂了!”云青山微微瞟了一旁的两位,见他们都认真的在听自家说话,估摸着这胃口也吊他们吊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的说道:“云某说得直白一些,可能有些话,两位觉得有些难听,不过云某也就一个提议,两位若是不愿意,就当时咱们吃酒的时候,说的一个笑话,酒一醒自然忘记得干干净净,若是两位有意思,不妨咱们合计合计,看看这事情,能不能成?”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这北方三道,自平壤以北,系数在后金人的手中,局势靡乱成个什么样子,怕是不用我多说,两位都是非常清楚的。对于两位能够在国难当头,激流勇上的气概,云某自然是相当佩服的,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不是凭靠一腔热血,就是能够做成的,真要相信这个,那是那些个迂腐的书生罢了。”
“要做大事,自然就要有做大事的能力,恕我直言,崔大人目前最大的困扰,应该是手中军力不足,若无我军协防,别说是收复河山,就是固守平壤,怕也是力有未逮吧!至于池大人,虽然你有心一展胸中抱负,无奈擎肘太多,不能放手而为,是不是这样?”
两人缓缓的点点头,云青山一番话,的确是说中了他们的软肋,听起来云青山的这个合计合计的意思,是能够帮他们解决他们目前最为苦恼的问题,两人自然是心动不已。
“不知道云君有何良策?”崔阳浩也顾不得尊卑,急不可待的开口问道。
云青山没有看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灌下,然后闭上眼睛,感受一下那一到火线从咽喉流下胸腹的感觉。
半晌,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口中缓慢却又清晰无比的吐出两个字:“南浦!”
“南浦?”
“南浦!?”
两人低呼了一声,旋即脸色剧变。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云青山这两个字一说出来,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但是这事情,云青山做得,他们却是做不得,那性质可是大不一样了。
“南浦如今聚拢溃兵万余,这些人都是从北方退下来的,算是老卒了,若是崔大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力量,挥师北上,那将是何等的功业?而若是崔大人北上的话,这后勤补给,谁有能比池大人更合适做,而崔大人也后顾无忧了。取下了南浦,长渊,南浦,平壤连成一线,以此为屏障,拒后金于门外,于国于民,都是大有益处,两位说,这买卖做的做不得?”
“更别说,这战事一起,死些人很正常,也许留守金大人会主动请缨......”他瞟了瞟池长青,悠悠说道:“然后不幸战死呢!”
最后这一句,虽然赤.裸裸了一点,但是绝对不是画蛇添足,甚至,整个一段说辞里,最能打动这两位的话的,还是这最后一句。
金壁辉的事情,崔阳浩自然知道,甚至金壁辉都派人和他联系过,请求他出兵戡乱,只不过,他尚在犹豫中,啥实惠没落下,就一场火拼,他没那么傻。可眼下对于崔阳浩来说,这金壁辉就是一个现成的背黑锅顶缸的好角色,到时候什么内斗,火拼友军的罪名,自然有这位金大人去背,好处却是自己实实在在的落下了,这样的毫无实权的留守,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背黑锅的好材料,他要是不会利用,他就真是笨蛋了。
而对于池长青来说,这更是一个更好的摆脱困境,稳固自己地位的好办法,不仅仅能够将这个跑来和自己争权夺利的金壁辉一脚踢开,而且,更可以让自己的声威权柄大涨,从这些天和天朝大军的接触来看,他发现这些人,只要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对于他如何管理这城里的百姓,甚至他自己捞到了多少的好处,并不是太关心,用后世的话来说,纯粹就是“粗放式”的管理。
大丈夫在世,岂能没有几分野心,他池家,他池长青被闲置这么多年,要说他对朝廷一点怨气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眼见昔日轻视自己甚至欺压自己的人,被自己狠狠的踩在脚下,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他很是享受,而只要听从这些天朝大军的话,他就可以一直将这感觉保持下去,这一合计,何去何从,选择就非常明显了,更何况,他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都嫁给了这天朝大军中的将领,就是他现在说不干,日后出事翻算旧账的时候,也少不了他那一笔。
“如何?谁同意,谁反对?”
“无利不早起,云君,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你们又能得到什么?”
本站已更改域名,最新域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