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外来的?”他问道。
“是的!”这问题,亲兵倒是丝毫没有犹疑,直接肯定的答复了。
“走,去看看!”余风一挥手,心里却是道,八成就是那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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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百川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帮朝鲜人,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对面那是长帽如云,他就搞不清楚,这些朝鲜人,浪费这么多的材料在这帽子上做什么,一个个的个子不高,帽子倒不低,都快赶到他们身长了,难道他们以为,戴个高帽子就能吓到人了吗?
今天是他当值,也许是昨天晚上输钱的霉运,到今天还没有走完,这一大上午的,就遇见这么一群货色,一个个牛气哄哄的,说着那些鸟语,也没有一个说人话的,竟然视自己如无物,大摇大摆的就要进城。
这怎么行呢?哥们在这里可不是摆设啊!来这平壤,别的见得不多,就是朝鲜人见得多,但是,能够牛气到这个份上的,他还真没多见,眼下城里的那个池什么来着的留守,管着这城里上十万的百姓,见到他还不是笑嘻嘻的,人家都是大人的座上宾客,可以和大人直接对话的主儿,也没这帮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家伙这么目中无人。
所以,这帮朝鲜人要进城,祈百川是肯定不让的,等到发现双方沟通都成问题的时候,祈百川二话不说,直接就拿枪指出了对方,他身后的兵丁自己是有样学样,和对方对峙起来。这个动作,倒是不需要通译,不管是大明还是朝鲜,所有的人都看得懂的,这帮朝鲜人,气焰一下子就矮了下去。
这也幸亏余风的怀柔政策,既然搞中朝亲善,自然就不能啥时候都用刀枪来说话,所以,风字营的官兵都是接到了严令,不得在这平壤城里,动不动就搞得血淋淋的,如果不是真有必要,能不动手,就尽量不要动手,就算必须动手,也是让池长青的手下动手更好一些,这占领军的形象是非常重要滴。
有了这个命令,祈百川才没有直接下令攻击,但是这帮朝鲜人堵在城门这么久,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这是直接打他的脸呢,要是慕镇抚的人看到了,报了上去,这不就明摆着说他没能力,连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吗?他一年时间,从小旗干到百户,正是干的有滋有味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在大人眼里,落下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从而影响自己的前程。
“最后警告,十个屈指之后,你们再不散去,莫要怪我不客气了,麻痹的,说也白说,火枪兵,到城墙上去!”
“这位将军,息怒,息怒!”眼看着局面一触即发,那群高帽子突然从中分开,走出一个老者来。祈百川一下就知道了,对方一定是这群人的头。原因很简单,这人的帽子,比起其他人的帽子,更是华丽...而且,更高几分!
“本官是朝廷委派的平壤留守,前来赴任,这位将军是协守平壤的维拉斯科商团的将军吧!”老者微微拱手,对着祈百川说道,更人叹为观止的是,他走到前面来,脚下丝毫没有停歇,而脖子以上的部位,却是如同铁铸,而那高高的帽子,竟然也是纹丝不动。
“你会说人话,早干什么去了?”祈百川不理他的话,瞪了他一眼,把手一伸,“文书呢?官印呢?”
“本官的上任文书,官印,怕是不方便给将军查看,将军还是速速通知代留守池大人,令他速来迎接的好,将军忠于职事,本官颇为欣赏,自然是不会怪罪将军的!”这位新任留守大人,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仍然算得上彬彬有礼,不过,到底他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怪罪?我倒是想你怪罪我一下,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问题是,你有那本事怪罪吗?”祈百川心里嗤之以鼻,手却是没有缩回去,他管他什么来头,反正大人将这座城门交给了他,这家伙从哪里进城都可以,没有搞清楚之前,想从自己的防区过去,那可就是万万不成的。当然,万一真是什么来上任的官,自己直接报与大人定夺就行了,那时候,也不干他什么事情了。
所以,他只当是没有听到这人说的什么话,摊平了手掌在对方面前,口里一字一句的说道:“文书,官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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