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刚欲将“古玉”装进锦盒里,身后有人道:“你们在欣赏什么宝贝啊?这么专注。”
赵良转身一看,见一学者模样的人站在了其面前,似曾相识。刘大可则急忙道:“哟,我们的周教授来了。”
周教授的目光不住的望向赵良眼前的“古玉”,刘大可见状,如同见到救星,忙道:“周教授不仅是知名画家,而且还是古玉鉴赏家。你让周教授给掌掌眼,是真古玉,还是造旧的?”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赵良虽对周教授不是很熟悉,但有所了解,是省内知名画家。虽说隔行如隔山,但隔行不隔理,天下艺术是相通的,齐百石不仅是书画大家,还是印刻大师,笔锋极为犀利,一刀见底,在雕刻界罕见。周教授既然是书画大家,肯定对古玉也有研究。耳闻刘大可让周教授鉴定自己的“古玉”,赵良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心想:万一被周教授看出破绽,拿一块仿制的“古玉”忽悠刘大可,不仅会当众出丑,而且接下来的计划也会泡汤,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得不偿失,赵良心里暗暗叫苦不已,但又毫无办法,只好将“古玉”悻然交给了周教授。周教授接过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将“古玉”轻轻的放到沙发上,然后,又从身边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取出强光手电,还有放大镜。接着打开强光手电,似乎真的是古玩专家,侧光,直光,横看,侧看,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将放大镜套在眼上,闭上另一只眼仔细研究了起来。望着周教授那专注的神情,尤其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赵良的心里一直很紧张。
突然间,传来胡老板的声音:“对不起,来晚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见胡老板走了进来,刘大可抬头望了其一眼,没有说什么,赵良的心思全在周教授身上。周教授继续他的研究,试图努力从中发现什么。胡老板见众人没有理睬,就知趣的来到沙发前,一同观看着周教授鉴定眼前的“古玉”。
周教授终于完成了他的鉴定,有些不舍的将“古玉”放在眼前的沙发上,然后将手里的工具放进专用的铁盒,装进身边的布袋里,依依目光一直望向眼前的“古玉”。
“毛毡式结约,白而不张扬,细润如羊脂,上等羊脂。”周教授赞不绝口。“毛毡式结构是什么意思啊?”赵良不解道。
周教授疑惑的目光望了赵良一眼,眼神明显告诉赵良:你根本不懂玉。周教授似乎只顾欣赏眼前这“美玉”,有些不耐烦道:“毛毡式结构就是没有结构。”
面对周教授不绝于耳的溢美之辞,刘大可不屑道:“仿古。”刘大可似乎担心周教授不理解,又微微一笑,补充道:“做旧。”
“做旧?不可能,凭着我对古玉几十年的研究,竟然连做旧也看不出来?我再好好的看看。”周教授说着,又重新拿起放大镜,轻轻拿起“古玉”,再次仔细研究了起来,似乎更加细心。
赵良的目光不停的在周教授与刘大可眼前移来转去,很理解二人的心思,刘大可只是嘴上随便说说,对赵良“古玉”作旧,并没有掌握信服的证据,甚至对周教授的鉴定表示认可,其贬低赵良的“古玉”,是想给自己收下或是心安理得的接收找个台阶,他心里很清楚:赵良是想将“古玉”送给自己。而周教授,不愧为学者,极为认真。
有了周教授的一番评价,尤其是赵良,深知做学问之人一旦认定了自己的结论,即使错了也会固执己见。赵良对古玩鉴定界有所了解,根本没有统一标准,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赵良那颗悬着的心不仅落了地,而且很有底气,静观周教授与刘大可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