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黄正刚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冲动,梁海星不了解情况,不该冲其发火,就语气缓和了些:“他在去马山任职的时候,我亲自对他说,厅党组刚对马山局的班子调整,你们刚上任,马山局的队伍还不稳定。你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以自己的行动树立起威信,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没事的时候,尤其是周末,要坚守岗位,不要到处乱跑。可他倒好,把你扔在马山,他一个人回省城了,这样的干部何谈权威。”黄正刚像是在自言自语。梁海星也终于明白了黄正刚发火的原因,就请示道:“黄厅长要不我想办法找找赵局长?”黄正刚立即回复道:“我都找不到他,你有什么办法?”梁海星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好的办法,就道:“我给赵局长打电话,一旦接通了,让他立即给您回电话,或是到您办公室汇报。”
或许黄正刚见梁海星并没有好的办法找到赵良,就道:“算了。”
随着黄正刚一声“算了”,梁海星吁了口长气,如释重负,越发感到刚才有些冒失:黄厅长拥有比自己更多的资源和条件,既然黄厅长都没能找到赵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旦黄厅长同意自己找赵良,自己未必能找到,无形中自己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梁海星感到十分的庆幸,额前渗出一层冷汗。
黄正刚似乎没有留意此时的梁海星的心思,仍然十分生气道:“赵良到了马山都干了些什么?”梁海星隐约感到黄正刚不仅对赵良在马山局的表现不是十分满意,而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赵良了解,就不由的谨慎起来:“我整天在办公室,对赵局长最近工作的情况还真的不是十分了解。”
黄正刚似乎对梁海星的回答并不满意:“你们班子成员间不相互通气吗?”梁海星又喃喃道:“前两天,赵局长和我聊天时,曾对我说,他想回省厅就欠马山市委招待所钱的事,向厅里汇报,争取一下厅里的支持。”一听说马山局欠市里的钱,黄正刚更是生气,道:“你们局欠市里的钱,欠市里什么钱啊?欠多少?”梁海星见一时失言,又不好瞒着黄正刚,就如实回答道:“可能是帮扶期间,欠市委招待所的接待费吧,这项工作主要由赵良负责,具体情况我说不清。”耳闻梁海星的回答,黄正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没再追问下去。
黄正刚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力想从梁海星这里了解些具体情况,就道:“赵良是不是平时好喝酒啊,他经常和哪些人在一起吃喝?”
黄正刚的提问更令梁海星难以回答,如实回答,一旦让赵良知道了,以为自己在向黄厅长打小报告,极易产生误解;不如实回答,似乎黄厅长掌握了赵良什么线索。梁海星感到非常为难,回答起来也就有些支吾。黄正刚似乎非常理解梁海星的心情,或是已从梁海星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就没再难为梁海星。黄正刚又安慰了一番梁海星,让梁海星正确处理好工作与家庭的关系,虽然工作需要在马山局值班,但也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媳妇带着孩子不容易,别光顾了工作,忽略了家庭。梁海星听了很感动。
或许出于好奇,与黄正刚通完话后,梁海星拨下了赵良的手机号。梁海星甚至想:如果真的拨通了赵良的手机,就将黄厅长找赵良的事告诉赵良,或许对黄厅长,对赵良,都是一个很好的交待,尤其是赵良,说不定对自己心存感激,以此加强与赵良的感情,增强二人间的信任。
拨完了赵良的手机号,梁海星很失望:果真没有人接,而且还传来不在服务区的声音。梁海星似乎有些不甘心,又连着拨了几次,结果却一样。梁海星再次理解了黄正刚的心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此时的赵良会在哪里呢?以致于连手机信号也没有。梁海星甚至还想,离开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赵良身上散发浓厚的酒气,赵良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梁海星又坐在办公桌前谋划起了工作,无奈,眼前总是闪现着刚刚与黄厅长通话的情景,还有黄厅长焦灼的神情。尤其是楼道里,不时传来不远处赵良办公室里急切的电话铃声,更使得梁海星难以集中精力。梁海星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想到外面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梁海星胡思乱想间,路过赵良的办公室,里面再次传来急切的电话铃声,梁海星心里不免有些烦:这赵良到底去了哪里?这么多的电话找他。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梁海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赵良的去处,继续向楼道外走去。
梁海星刚走两步,楼道内深处像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梁海星顿时停住了脚步,感到非常的不解:周末休息时间,会有谁给自己来电话?侧耳细听,果然电话铃声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梁海星没再多思,急忙转身向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