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组长很快从黄正刚办公室走了出来,望了眼对门的机要秘书办公室。见梁海星焦虑的目光正望向黄正刚的办公室,照例又是微微一笑,很神秘,然后向自己办公室走去。梁海星飞转的大脑仍在不停地想:黄厅长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果真与马山局调整有关,那会如何安排自己呢,自己毕竟去年才刚够副处长任职年限啊。按照惯例,黄厅长不会提拔自己,更何况黄厅长向来做事严谨,顶多安排自己进党组,为下步晋级副处做个铺垫。果真如此,也算重用了,应感恩于黄厅长。
刘大可很快也从黄正刚办公室走了出来,望着仍在焦急等待着的梁海星依然满脸的困惑。
一走进黄正刚的办公室,黄正刚刚刚点上一支烟,正大口吸着。黄正刚指了指办公室房门,梁海星顿时明白了黄正刚的心意,赶紧将房门关紧。黄正刚又望了一眼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梁海星便坐了上去。
梁海星刚刚坐下,黄正刚便掏出一支烟,放在了梁海星面前。梁海星很少在领导尤其是黄正刚面前吸烟,正在犹豫间,黄正刚道:“我知道你吸烟,吸吧,没事。我这不也刚点上。”
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会说话。而人最难掩饰的是感情。尤其是那会说话的窗户,会发光。一见黄正刚,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长辈,不知为什么,梁海星的鼻子有些酸,双眼竟然有些湿润,泪珠随即在眼眶里打起了滚来。
“听说了吗?厅党组决定对马山局班子进行调整。”黄正刚的目光一直望向梁海星,梁海星很清楚人事安排属内部重大事项,应严格保密,长期在黄正刚身边工作,更清楚黄正刚对保密有着严格的要求。未等梁海星回答,黄正刚又道:“有什么考虑啊?”黄正刚满脸微笑道。
向来不苟言笑的黄正刚天生一幅严肃的脸,尤其是一双浓眉更是不怒而畏,好多领导向黄正刚汇报工作,第一感觉便是紧张。由于工作的关系,梁海星经常向黄正刚当面请示汇报工作,黄正刚也经常向梁海星交办一些材料上的事情,梁海星从没感到紧张,但今天却不同,也许攸关自己的前途,梁海星额前细汗潸然而出,手心也满是汗渍。
长期在黄正刚身边工作,梁海星深知黄正刚的为人与作风,最喜欢脚踏实地干事的人,最烦那些自我设计者。面对黄正刚的提问,梁海星微微一笑,望着黄正刚的脸色道:“那是ZZ上考虑的事吧。作为一名普通干部,我觉得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对梁海星的回答,黄正刚似乎很满意,微笑道:“你这样做就对了。一个人的晋升完全是由ZZ上考虑的事,用谁不用谁,什么时候用,需要ZZ作出统盘考虑,牵一发而动全局。一个人关心自己的升迁,本身无可厚非,也是进步的表现,但如果过多的自我设计,就是计较,就会患得患失,就会影响工作,不仅不应该,这样的干部也不能提拔。”
听了黄正刚一番教导,梁海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庆幸:多亏刘副厅长事先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否则,还不知将是怎样的结局。同时,也将黄正刚说过的话,深深的印在了脑袋里。
〷梁海星听得很认真。黄正刚又对梁海星淡然道:“ZZ上准备任命你为马山局党组成员、副局长,主管业务。”
对ZZ的决定,梁海星事先一点的心理里准备。也许过于激动的缘故,梁海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梁海星真想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在梦里。黄正刚望了梁海星一眼,又微笑道:“怎么,没想到吧?”
“嗯。”梁海星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深思熟虑,或许黄正刚有些得意,就依然微微一笑。也许实在出乎意料,缺乏思想准备;也许过于激动,梁海星向黄正刚竟说出了心里话:“前两天,刘副厅长还与赵良私下议论马山局班子调整的事。刘副厅长直接告诉我,ZZ上这次没考虑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梁海星一直望着黄正刚的脸色道,担心黄正刚听后会不高兴。但出乎梁海星意料的是,或许对梁海星过于信任的缘故,黄正刚似乎对梁海星的话并不感兴趣,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就赵良的事向他通报了一声,毕竟赵良将任命马山局的正职。多征求一下班子成员的意见,有助于对一个干部了解的更全面。”黄正刚说着叹了口气,道:“前车之鉴,马山不能再乱了。否则,不仅影响不好,队伍将更加难带。”从黄正刚的话语里,梁海星感受到了黄正刚对他与赵良的信任与期待。而信任与期待就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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