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高燕,梁海星将高燕看得真切。高燕换穿了一件紧身牛仔裤,脚下穿着坡跟皮鞋,上身着淡红色毛衣,更显婀娜身姿。望着高燕装束,梁海星禁不住道:“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装束?”
高燕没有直接回答梁海星,而是道:“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吗?”高燕几乎乞求的目光望向梁海星。梁海星点了点头,道:“你稍等,我把笔涮出来。”
高燕来到梁海星书桌前,望着梁海星刚刚写下的“上善若水”四个字,心里不由的充满了感叹:有多少人能做到啊?!
梁海星与高燕走出房间,楼道里,见一小伙子搬着一箱茅台酒,正向刘大可房间走去,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二人心领神会,不由的笑了。突然间,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怎么没陪刘副厅长洗脚啊?”高燕几乎连想也没想,脱口道:“我一个女同志,和一帮大老爷们洗脚,然后,看你们光着膀子,让漂亮的小妞揉来捏去,你觉得合适吗?”梁海星忙道:“你为什么和我们在一个房间,肯定有专门的女人房间。”高燕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啊?”梁海星笑道:“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回宾馆不安全吗?”
“那你把我送到宾馆再回去也不迟啊?”高燕依然不依不饶道。梁海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笑而不语。高燕似乎并不想再为难梁海星,就道:“你是担心胡老板和刘副厅长还有……。”梁海星担心高燕将心里心话全部说出来,双方会尴尬,就忙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初冬的夜晚,天气已有些寒意,高燕边走边道:“你知道胡老板送刘副厅长的那幅画价值吗?”梁海星望了高燕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就低头继续慢慢走着。高燕不知此时梁海星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仿佛在自言自语,轻声道:“我在网上查了,那位省美协zhuxi的画每平尺报价在两万多,我匡算了下,那幅画的市场价格大概在十二万。”梁海星听后故意反问道:“有这么贵吗?”高燕又道:“那位省美协的画现在很抢手。”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似乎担心梁海星没有听懂,又补充道:“那还得预付。”梁海星没有说什么,依然低头漫步,像是有心事。
突然间,高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知道梁海星喜欢书法,自然对书画市场比其还了解,就道:“我发现,你特别聪明。”
梁海星微微一笑,道:“我怎么听着不像是表扬我啊?”高燕有些不高兴,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最知心的朋友,可我总觉得,你在我的心灵前人为的树起了一堵墙,缺乏交心。”
见高燕误解了自己,梁海星就道:“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时没有必要讲出来。”高燕似乎对梁海星的解释仍不满意,道:“朋友间可以无话不谈啊,要不,怎么能称得上朋友?”梁海星被高燕的话逗乐了,心想:什么叫朋友间可以无话不谈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永远属于他自己的领地,甚至可以带进坟墓。梁海星想起了不知哪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将所有的隐私告诉了对方,就等于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对方,给予了对方一把随时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心剑。少说话,是自我保护的最有效方式之一。梁海星又担心高燕误解自己,毕竟高燕对自己还算友善,梁海星更深知高燕此时的心境,作为女人,心情烦闷的时候最想找人倾述,更何况高燕已把自己当成了知心朋友,朋友间就应该说些心理话。梁海星不想让高燕因误解自己而伤心,就道:“可能这两天有些累吧,不想说话。”
〹“哈哈。我发现你平时话就少。难道你一直很累啊!”高燕笑道。然而,高燕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却为梁海星提供了反击的机会:“你明明知道我话少,还故意气我啊。”高燕停下了脚步,两眼望着梁海星,含情脉脉道:“我想看看你生气时的样子。”梁海星微微一笑,未语。高燕似乎不知想起了什么,感慨道:“诺言需要时间的检验,没有经过时间检验的诺言,充其量只能算是表白,甚至是欺骗,一切的诺言在时间面前都会变得苍白无力,破镜重圆本身就是个骗人的鬼话。”
梁海星似乎看到了高燕那颗不安的心,就劝道:“上帝是最公平的,上帝打开一扇门的同时又关上一扇窗户,所有的好事不可能全部降临在一个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