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剩下的六位里,有四位选了飞鸿酒楼。只有两位选了腾龙酒楼,最终比分五比二,飞鸿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看着这一幕,高台下的赵腾龙啪嗒一声跌倒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输了?
怎么可能呢?
和怀文那个书呆子不一样,我打小就开始帮父亲经营酒楼生意。
时至今日,腾龙酒楼是我二十余年的心血啊!
怎么会就这样输掉?
明明都请了孙怀民这等名满天下的御厨,怎么还是会输?
赵腾龙双手抱头,不断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这番模样,可谓极其可怖。
周遭众人,下意识地远离了些许。
其余酒楼东家,也是面有愁容,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这次比试虽说用的是腾龙酒楼的名义,和他们并无太大干系。
可腾龙关门之后呢?又该轮到谁?
他们依旧在被飞鸿压着打,被飞鸿抢走所有客源!
只怕用不了多久,同样得关门歇业。
赵腾龙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然而,他们终究只是小人物。
这场诗会的主角,都居于高台之上,并不会在乎他们的心思。
只能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好了,此番比试已然完结。”
“诗会也当步入正轨,不知哪位才子先来献上佳作?”高台上,秦修文道。
闻言,庞涓之瞬间紧张起来。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此次诗会,与以往大不相同。
附近郡县的大家们都在高台上看着,是给淮南诗坛扬名的最好时机!
可一个不慎,却也有可能让淮南诗坛颜面尽失。
这一切的压力,如同高山一般,尽数压在他的肩头。
庞涓之深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下定决心,刚要开口,便听高台上有人说道:
“我看顾小友诗才斐然,刚才那一首词,只怕难以尽兴,不如再来一首?”说话者,正是王铁玄。
顾北川本想拒绝,可想到事先答应秦修文的事,只好说道:
“小子才疏学浅,不过王大家若是想听,自然可继续做诗。只是不知,以何为题?”
王铁玄闻言大笑一声,道:“好!有胆气!”
“我大乾,乃先祖高皇帝披荆斩棘,历经沧桑,占尽东陲之地而建。”
“然后辈子孙无能,痛失祖宗疆土。”
“所幸当今陛下,号曰仁宣,贤明圣德。欲秉承先祖遗志,北出以抗击大燕,收复祖宗疆土。”
“我等为臣者,更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友不如以此为题,做一首边塞诗?”
闻言,秦修文不禁眉头一皱。
虽说他很相信顾北川的文采,但…边塞诗可不能随意而作。
真正好的边塞诗,往往都是上过战场的诗人才能写出来的!
就比如王铁玄,为何敢说自己擅长边塞诗?
只因他先前是个武官,在北方边疆足足镇守三年,甚至真的带兵与大燕兵卒厮杀过。
这位,是正儿八经砍过人,见过血的。
相比起来,顾北川虽文采过硬,但毕竟阅历太少,未曾见过边疆血雨,战士厮杀。
贸然而作,只怕难以写出边塞风景,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铁玄莫不是见我淮南出了此等才子,羡慕得紧?这才出言刁难?
一时间,秦修文向顾北川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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