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幽深冰冷,好似一盆加冰的冷水恶狠狠地从头淋到脚。对于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让云竹兰很快冷静下来,随即微微皱眉很是疑惑地开口询问道,“药大夫,你……”
半夜盯着云竹兰之人正是药大夫,他安静地蹲在草棚外,见她醒过来便收回视线,起身的时候声音冷冷地说道,“我见你睡得不安慰,便过来看一眼,你没事就好。”
睡在雪地上自然不如自家床舒服,如此云竹兰拖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红色嫁衣早已脱掉,她换上了自己老旧的老人衣服,瞬间显老了十岁,伸了一个很舒服的懒腰走到火堆旁与药大夫挨着坐下。
李大仁一直坐在火边打盹,听到动静赶忙抬头看了过来,随即笑着说道,“姨母,你醒了,想必肚子饿了吧,正好煮了一些稀饭我给你盛碗。”
“好,谢谢。”云竹兰没有拒绝,不知是不是睡的太久,她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立刻吃一口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的缘故。
待一碗热乎乎的稀饭捧在手心,身体莫名地暖了几分。急不可耐地吃上一口滚烫的稀饭,舌头直接烫的发麻也不愿吐出来。
“药大夫,你要回家看一眼吗?”云竹兰问道。
“或许,他们以为我死在外面。”药大夫双眼看着四周肮脏,脸上说不出的迷茫。只是十年,外面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家人,不知是否还安好。
如果回去给了希望,却不能留下为其养老送终,那不如当他死了。
云竹兰搅拌滚烫的稀饭,让冷风将其吹凉,然后眼也不抬的说出了一个假设,“如果,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去呢?”
“可是我回去,什么也做不了。”
药大夫的命和云竹兰绑在一起,唯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活下去。如果离开,必定会暴毙而亡。他死,她也会死。
他不可能将她带回家永远的留在身边,除非他们成为夫妻。只是为了苟活将女人占为己有,那是不是有些自私。
沉思之间,云竹兰已经干完一碗稀饭,似没有吃饱又喝了一大碗热水,随犹豫一下问道,“如果,你身上的蛊解了呢?”
“不可能!”药大夫反应激烈。
解了蛊,他以后便能自由不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