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为出现在殿外时,赵祯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连传唤的命令都没说。
“说清楚!”
直接就三个字,可见是郁闷了。
秦为愕然道:“陛下,说啥?”
赵祯发誓自己此刻想动手,最好是有个什么东西在手中,然后扔出去。
这人怎能如此不要脸呢?
犹记得他当初跟自己说,做皇帝最重要的就是脸面,而做臣子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脸。
这一点他完全做到了……
赵祯压下火气说道:“说说你群殴的功绩。”
“臣冤枉。”
秦为习惯性的先来了一句冤枉,赵祯就像是看白痴般的看着他,心想你以为朕是傻子吗?
你皮毛无伤,可见是欺负人。
以众凌寡!
不要脸!
秦为委屈地说道:“昨日您许了臣休假,于是臣便回家歇息了,后来家中下人禀报,说是有人在秦家周围监视,而且还带着兵器……”
“等等!”
赵祯头痛的打住他的话头,问道:“有人监视你?”
事情的重点请客转移。
赵祯的眼中闪过厉色,天子脚下竟有人监视自己的臣子,而且还带着兵器,他们想干什么?
在大宋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有赵祯才有资格随便监视某个臣子。
除了他,任何人这么做都是越界!
秦为无辜的点点道:“是的,臣命令家仆将那些人全数拿下,审问后得知,这些认都是出自于,背后之人就是这个关丞。”
赵祯的目光愈发冷肃了,道:“不可能,若只时一个关丞他不敢对你下手。”
此一时彼一时,当今的秦为可不是那个出入朝堂的毛头小子了,明里暗里的的手段,绝不是一个小小的虎贲营都指使吃得消的。
“可是之前有什么仇怨?”
张之白第一反应就是私仇。
毕竟秦为的名声在汴梁的确不怎么样,跋扈就算了,更是嚣张,连宰辅都不放在眼里,有几个仇家太正常了。
若是私仇,那他下手就有些重了,这得多大的仇怨,要冲进人家家里打断人家的两条腿。
“没有!”
秦为回答的斩钉截铁,又回头看向张之白,不悦道:“张相,别说没仇没怨,就算是有仇,至于派军中之人监视秦某么?秦某可是什么窃国大盗?”
我特么刚为大宋立了功。
转头军中之人就来监视。
这是什么道理?
张之白悻悻地点点头。
秦为瞥了眼他,继续道:“况且,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臣,而是折家子、折继祖!”
“这干折家什么事儿?”
赵祯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为是京官,势力再大也是在皇权的监视范围之内。
但折家……府洲尽归折家统领,若是折家乱了,那大宋的北方也就乱了!
“快说!”
张之白也紧张了起来。
这足以看出,大宋对武人的忌惮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秦为淡淡道:“那关丞和折继祖共属虎贲营都知,此番阅兵折继祖得了彩头,便有人眼热了,想趁夜暗杀折继祖,再将这桩祸事嫁在臣的头上。”
“怪不得!”
赵祯叹了口气。
现在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关丞嫉妒折继祖在御前得了赏赐,便派人去秦家暗杀,一旦成功不仅能除掉一个对手,连带秦家和府洲折家也会结怨。
更有甚者,府洲折家万一对朝廷生了怨恨……
活该!
打得好啊!
张之白心中暗骂一句,冷道:“陛下,臣请马上拿下关丞!”
宰辅的嗅觉极其敏锐。
他很快就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危险……一个关丞不可能如此大胆,那就说明他背后是有人的。
若只是普通的朝堂恩怨还好。
可若是这个关丞与外邦之人勾结了呢?
那么,大宋府洲很可能就会因此大乱。
“陛下,叶双愁求见!”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内侍禀报,叶双愁快步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关丞死了!两个时辰前在家中服毒自尽!”
“好快的反应!”
自知事情败露,便马上断臂求生。
连赵祯都愣了少许,而后有些恼怒的看向秦为道:“为何?”
秦为莫名的看着他:“陛下何意?”
赵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何不事先禀报与朕?现在关丞死了,这桩案子便没了后续,那背后之人再想查可就难了!”
“为何要查?”
不等赵祯发火,秦为故作认真道:“此事乃关丞一人所为,他监视臣家,臣也给出了报复,现在关丞畏罪自杀,此事便是了了。”
聪明!
张之白兴中赞了一句,出班道:“陛下,秦为说的对,此事已了,至于背后之人……想必秦大人当街出手,就是想警告那些人。”
赵祯怒道:“为何?此等奸佞怎能不除?”
怎么除?
关丞虽然军阶不高,却隶属于侍卫军司,一旦闹大必定是满城风雨。
京中禁军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大事,朝中人必是心惶惶,到时心中有鬼的没鬼的,都会跳出来。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像秦为说的,这事儿到关丞这儿就算是了了。
整件事情只死了一个关丞,这是最好的结果。
那背后之人定然也不会警醒,今后再不敢轻易出手。
可一旦闹大,必然牵扯甚广,到时各方势力攀咬交锋,倒是让那背后之人坐收了渔翁之利。
这就是为何才将一晚上,关丞就死了。
秦为光明正大的打断了他的双腿,意思就是这事儿秦家不会再上当了,而背后那人杀了关丞,也是因为此人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