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做事最好,只需会做人即可。
然后权势富贵、美人如云,一切都不会缺,就比如之前的秦为,他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站好队,然后等着富贵降临就好。
可一旦你想做事,那就会牵扯到利益,有利益就会有纷争,有了纷争这件事儿也就走到头了。
除非你有能力磨平所有的纷争和阻碍,否则休想成事!
与此同时。
你还得要去安抚同盟、摆平争执……各种的人各种的事儿,一股脑的全来了,让你再也无暇顾及事情的本身。
这就是做事的代价,与年代无关。
另一个管事的工匠进来,脸上堆着笑,可看着有些勉强。
“承旨……人心有些不稳啊!”
“为何?”
管事工匠说道:“作坊里的人总担心以后的前程,他们说朝廷这是把他们这些人给发配了,说不定以后就会被赶出去。”
另一个管事也苦笑道:“甚至还有人说,火器坊事属机密,等火药研究成功后,咱们这些人恐怕就都活不成了。”
原来是担心前程。
秦为正色道:“放心,只要本官在一天,火器坊就永远是大宋待遇最好的部门!告诉下面的人,以后每月薪俸多加五贯钱,谁不相信让他来找我!”
“多谢承旨!”
两个管事顿时喜笑颜开,秦为却不在意的摆摆手。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宗升,带着几个官吏来了,这些都是司事局的人,也算是自己人。
不过他们能来这儿,说明是遇上了棘手的问题。
以前司事局只要他不在,都是宗升一人做主,后来有了富弼,二人内外配合,司事局就更不用他操心了。
而今日宗升却找到了这里。
那就说明他遇上了难办的事情,而且这事儿十万火急,所以才会闹着风险,来这种地方见他。
火器坊是大宋的绝密项目。
知道的人掰着指头数也不超过五个。
宗升不知道这里是干啥的,却听说过陛下曾下了口谕,但凡私闯北伐军营地者,可先斩后奏!
能让赵祯如此重视的,肯定不会是北伐军里那三百多个大头兵。
所以朝臣们都在心中暗暗猜测,这里定然有什么绝密且重要的东西。
“怎么了?”
军营外,秦为有些随意的问道。
宗升马上就愁眉苦脸的说道:“承旨,辽国的使者来了,这回不是耶律广军,而是换了一个叫萧长仁的家伙,听说是辽国皇后萧菩萨的胞弟,倨傲的狠呐!大殿之上咄咄逼人,说是让大宋在边境再开一个傕场以供两国贸易。”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宋怕辽国怕的要死,辽国也知道大宋怕自己。
所以刚得知了黄河改道的事情,辽人就来了,这事儿算是后遗症。
大宋认为黄河是阻挡辽人铁蹄的屏障,只要有黄河在辽人就休想南下。
而辽人也有些虚,担心一旦南下会在黄河一线损失惨重。
尤其是当得知大宋想要黄河改道之后,辽人就更慌了,他们也担心……万一黄河真的改道成功,那以后再想挥军南下就更难了。
不过事情却发生了翻转,原本要改的道忽然又不改了。
这不是天佑我大辽么?辽人大抵认为是有了敲诈的机会,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来威胁。
“他们提出加两国岁币,若是不肯,辽人铁骑就会跨过黄河,直扑大宋京师汴梁。!还说什么南下牧马!”
宗升有些愁眉不展,他觉得这就是个死局。
“改道是不能了,可辽人来了怎么办?”
宗升很头痛,“承旨,辽人求见陛下被拒,已经在使馆里放话了,说是准备回去……”
赵祯自然不可能见他,否则便没了回旋的余地。
然而礼部那边的人前去交涉,却被人家三言两句便吓退了回来。
这就是弱国无外交啊!
宗升皱眉道:“陛下震怒,便让枢密院的礼房配合礼部再去交涉,结果……辽人这回连人都不见了,嚣张的一塌糊涂。”
“这是虚张声势。”
秦为不屑的道:“若是真要进攻,辽使就该是私下派人回去报信,而不是大张旗鼓的来恐吓。”
宗升苦笑道:“可谁也不敢说辽人不会趁机南下。”
辽人南下,这就是驱使大宋君臣给黄河改道的最终动力!
若非是后面北宋亡了,怕是还会有新的作死皇帝接过接力棒。
秦为没有纠结这些,只是有些恍然道:“可这和我司事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