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提前预知危险前去探查,说白了就是去嫖妓然后偶然撞破的此事。
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没人再敢弹劾了。
连间谍都撤出来了,谁还敢弹劾秦为打砸青楼,那不是等着被人说他与那些倭女有关吗?
宰辅们也不禁捂额失笑,这事儿又让他给逃了……
……
怡春楼被封了。
出手的是皇城司的人,果决狠辣没有半分余地可讲。
连带那些无辜的青楼也一并遭了秧,一时间汴梁人谈倭色变。
现在别说让他们去嫖倭女,就连大街上看到,也会赶紧躲得远远地。
段玉从外面买菜回来,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又不免絮絮叨叨的和秦为表述了一番。
“郎君,您是没看见啊!叶双愁亲自带队,皇城司大锁全城!六个都司所有在京述职的密碟全部参与了此番彻查,遇到敢反抗,或者背后有人不服气的,一律打个半死带回皇城司审问……”
这种权利太诱惑人了。
哪怕干这活儿容易丢了小兄弟,也还是不妨碍段玉的羡慕。
可相比皇城司,他还是更羡慕自家郎君。
郎君手中也有这样的权利,甚至在某种场合里,司事局的权利要比皇城司还高。
只是秦为不是叶双愁,司事局也要比皇城司复杂得多。
权力大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用又是另一回事。
秦为斜睨着他问道:“可要我寻机送你进宫?叶双愁那边想来也愿意多个手下。”
“别,郎君,小人不敢。”
割了家伙事,这个……还是做护院好些。
这和几日为北伐军提心吊胆的孙好民也过来,笑着说道:“郎君,此事算是脱了灾祸,可是要庆贺一番?”
此事从倭女开始又从倭女结束,打砸了秦楼甚至闹出任命的北伐军侥幸逃过一劫,是该庆祝一下。
秦为起身道:“是该庆贺一番。”
孙好民笑道:“那小人就让春杏去买菜……”
秦为随口笑道:“光吃饭喝酒怎么能叫庆贺……”
“……那,要不小人去樊楼找几个歌姬回来给您耍耍?”
秦家没有舞姬,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有。
段玉总觉得郎君这是清高过头了。
“滚!”
秦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然后又招呼道:“那个……狄青呢!叫他来,咱们去定王府,找赵元俨贺喜去。”
他不知道,此刻的赵元俨正在发愁。
“此事怕是捂不住了,难道秦为当初纵容北伐军闹事,真是早就知道了那些倭人的秘密?可不应该啊……那些人来了汴梁以后并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是带走了些诗词文章,和民间技艺……这就被盯上了?”
那秦为的鼻子也太灵敏了。
这小子属狗的啊!
幕僚说着下了一步棋,却有些臭。
赵元俨阴沉着脸跟了一步,然后问道:“那个关浩控制住了吗?”
幕僚点头道:“咱们在皇城司里的人传了消息后,在下就让人把关浩带出了城……”
他并指如刀,挥动了一下。
室内仿佛温度又低了些。
赵元俨微微颔首,对这个举动表示了赞赏。
只是稍稍安心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那座怡春楼,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就这么封了!”
宗室说事有皇家养着。
可每年到手的俸禄也不过几千贯钱,外加几百石米粮和若干绢布,这些对一个偌大的王府来说也仅仅够维持开销而已。
若是以前赵元俨倒也不在乎,毕竟手里握着汴梁最大的青楼之一怡春楼,还有这种产业和生意。
吃要最好的,穿也要最好的。
定王府不差钱。
可现在最挣钱的怡春楼没了,吃好穿好虽然没问题,可以后再想挥金如土,就得掂量掂量了。
幕僚沉默了少许后,忽然道:“您说这会不会是小皇帝故意为之……”
嗯?
赵元俨愣神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愈发阴冷。
这事儿八成不是赵祯干的,他若有这等手段,刘娥也不会迟迟不肯放权。
但赵祯做不到,有人却能……
赵元俨目光深邃,心中想到了一个人——秦为!
得了赏赐北伐军进城找乐子,然后不满怡春楼以次充好,这才闹事儿。
这事儿看似一场偶然。
可随之而来的秦为却在明知闹事后果的情况下,仍旧让北伐军砸了怡春楼,甚至打残了五六十个伙计。至打残了五六十个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