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在路上就建议过了,只是折继闵担心府州军才将抗命出击了李元昊,若追击这等大事也不和裘书玄商议的话……
恐怕裘书玄能气得两腿登天吧。
那就是彻底翻脸了。
“出其不意吗?”
“对!”
裘书玄此刻已经被秦为被镇住了,但依旧担忧的道:“西夏人悍勇,若要追击恐怕凶险难料啊!”
此刻两人已经走上了城头,秦为看着远方,微笑道:“这里有名将。”
叮!
此刻正在下面杀牛的两个年轻人被秦为冠上了名将的光环。
裘书玄有心想要驳斥秦为这种危险的言论,可看他笃定且自信的模样,又笑着摇头。
……
十日后,府州军突袭西夏境内,一举击溃敌军残兵。
消息传到府州时,裘书玄叹道:“某早些时候识人不明,秦为此人……绝不是汴梁那边说得那样……什么少年运气……这分明就是天才!不过二十岁就能如此,我大宋将会迎来一位文武全才的宰辅。”
旁人觉得他对秦为的看法过了些。
可裘书玄却摇头道:“某当年见过寇相公正,其人正气凛然,然不知变通……又太过眷恋权势……可秦为此人却有手腕,对敌人狠辣,对自己人亲近大方……他入朝多年虽成就已然惊人,可若他想贪功冒进,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却没有!”
对敌人狠辣才会有威信,对自己人亲近大方,才会有追随者。
而且据说秦为是支持革新和恢复幽燕的。
这样的人再发展下去……
一旦他在未来走进政事堂,大宋必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就是现在,秦为便已然开始了他的谋划。
……
秋去冬来,今年汴梁的冬天很冷,已经连续下了两场雪。
但汴梁城毕竟是京城,城中的道路都被清扫干净了。
这日,一骑就顺着干净的街道进了城,然后直奔皇城。
张之白正好从政事堂里出来,见两人架着信使狂奔而来,就喝问道:“何事?”
这是首相,信使没有隐瞒,说道:“河东路急报,府州危急。”
“拿来!”
张之白转身就往宫里去,一边走一边看着急报。
“西夏人围攻府州城,但人数不多,秦为说这是牵制。后来查明是李元昊带兵围攻百胜寨,秦为鼓动折继闵出击救援……府州城里仅仅剩下了三千人。”
卧槽!
张之白看到这里时不禁就慌了,他脚步加快,没几下就把信使等人抛在了后面。
边上的内侍都快跟不上这个老汉的脚步了,就气喘吁吁的道:“张相,慢些,慢些。”
张之白脚下生风,说道:“那可是府州,一旦府州有失,西北从此就不宁了!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麟府路就是大宋在黄河对岸打下的两枚钉子,刺的西夏人不舒服。
而今府州竟然出了岔子,让张之白恨不能腋下生翅,一下飞到府州去,然后劈手把秦为抓来,一巴掌拍个半死。
等见到赵祯时,他急匆匆的道:“陛下,河东路急报,秦为怂恿折继闵出击……怕是要遇险了。”
赵祯正在盘算着今年小公主的满月应该怎么操办,闻言面色一变,“什么出击?不是西夏人袭扰吗?”
他把秦为派过去,目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可现在竟然走出了大事……
张之白苦笑道:“裘书玄在奏报上说,他们探知敌军围攻百胜寨,敌情却不明,秦为就怂恿折继闵出击……”
“敌情未明……这是大忌啊!”
张之白已经是痛心疾首了。
他虽是太后一党的支持者,但他更是大宋的首辅,国家大事高过一切!
赵祯捂额道:“为何这般轻敌?母后呢?母后知道了吗?”
还是太年轻啊!
每当赵祯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刘娥。
或许在他心中,刘娥不仅是她皇权路上的竞争者,更是他皇帝生涯中的一大助力,那种来自于亲情的依赖,让他下意识就会把刘娥当做靠山。
稍后宰辅们都来了,大家一阵议论,吕夷简建议马上调兵去增援。
“……就算是府州有失,大宋也要把他夺回来!”
宰辅们深知失去了府州对大宋的影响,所以很是坚决的主战。
望着犹豫道:“若是如此……西夏肯定会增兵,西北就要大战了。”
西北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