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匹马换一推破铜烂铁……
这哪里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这分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下还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吗?王臻兴奋的同时也知道,段成应该不会接受这个价格的,太过分了……
你这分明就是坑人啊!
传出去大宋君臣的脸面往哪儿搁?
可秦为却是一副忧郁诗人的模样,叹声道:“哎!为了促成此次合作,秦某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受尽了冷眼和怒骂……贵使若是哪天觐见我大宋陛下,可以定要给秦某美言几句啊!”
冷眼和怒骂是真的,段成这几天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宋臣评价秦为是卖国贼等一些不好的言论。
所以当秦为露出这副悲伤的情绪时。
段成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和他争论价格,而是对他生出几分同情……是啊!被自家朝臣怒骂,这是奇耻大辱啊!
可是这五千匹马也着实多了些。
要知道大理现如今每年产马量也不过两千左右,这桩买卖一旦成了,那就意味着大理显存的马匹一下子就会少掉三分之一。
这不是大理不想大规模产马,而是实在是国内人口就那么多,卖不掉啊!
“秦大人的苦楚小使深有体会,哎……”段成也学着秦为的模样叹了口气,他也很无奈啊!
别说大理没这么多马,就算有也不能全给了大宋啊!
那这个卖国贼就不是秦为了,而是他段成。
秦为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贵使是有什么难处吗?若是有大可以说出来,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这人真是个奸猾的。
一张嘴就是什么‘买卖不成’就如何……
你得给我机会谈买卖啊!现在分明是你在谈卖,我何时插上过一句嘴了?
段成面露难色道:“说实话吧秦大人,我大理国虽每年产马,但除去向外贸易,国内现存的马匹也不多,一下子拿出五千匹……秦大人,先不说有没有,就算是有,我国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把战马全给了被人,自己却没了战马。
那要这兵器何用?骑兵改步兵吗?大理国王恐怕还没秀逗道这种地步。
秦为摇头道:“这个数量已是我大宋的底线,贵国若真有难言,秦某倒是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不知贵国可愿意?”
“愿闻其详!”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五千匹马我是给不了你的。
而且大宋一下子要这么多战马干什么?大宋想对谁下手?
秦为先是饮了口茶,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五千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你们也可以分期付款嘛,比如……一年给两千,再多少加些利息,这五千匹马分三年给清,到最后也不过五千多一点而已。”
分期付款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五千多一点是多多少?五千一?还是五千九?
段成皱眉道:“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大理国每年产出有三分之一是靠马匹,若是都给了大宋……”
老子悻悻苦苦一年白忙活了?
秦为笑着道:“这一点贵使也不必担心,秦某早就为贵国想到了解决办法,日后不论大理每年产出多少战马,大宋都照单全收,不管是民间私贩还是两国贸易,只要大理国有马,我大宋不差钱……”
这下轮到王臻皱眉了。
你小子这是票了吗?
谁又你的权利这么说话?大宋说过要照单全收了吗?
要知道这可是两国之间的会谈,一旦定了性可就不能更改了。
“果真?”
段成这才露出几分笑容,在他看来大宋缺马,大理国正好有马。
大理国缺少精良的兵器,而大宋矿产丰富又不差钱,这笔买卖的确可以做得,但问题是……
这价格太贵了,贵的有些让人感觉,谁要是答应了谁就是大冤种。
段成不想当这个大冤种,所以他觉得这个价格还可以再往下压压。
可秦为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转头看向王臻道:“相公,您今日不是还要去面见交趾使者么?听说这次交趾无故袭扰我大宋边境,陛下很是恼怒,这次他们想要从大宋手里购买武器,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交趾也要向大宋购买兵器?
大宋疯了吗?这货前脚才在边境上袭扰了大宋,你转头就要给敌人提供武器,怎么?这是受虐狂有瘾?
八成是故意狂我的。
段成如是想着,心中不禁对这个奸猾的少年生出几分轻蔑,还是太年轻啊!这种谎话怎能骗得我!
秦为看出了段成的笑容,然后淡淡道:“交趾的请罪书昨日就已送来汴梁了,贵使要不要看看?”
交趾袭扰大宋是真,但交趾打不过大宋也是真。
像这种请罪书,大宋一年不知道要收到几百封,所以这一点段成信了。
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交趾袭扰大宋已是定局,难道大宋会因为一封轻飘飘的请罪书就原谅交趾了吗?
若真是这样……那大宋也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