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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逊这几日恢复的不错。
没了朝堂上的恩恩怨怨,他眼瞅着精神了不少。
这几日朝中争锋他多有关注。
之所以在家养病却不出面,就是为了让下面的人看到事态的严重性……老夫虽说是你们的领头人,但总不能什么都未你们做了。
现在就是该你们出头的时候了。
“相公,不好了……”
管家慌忙着脚步从推门进来,脸色有些焦急。
被打断了思绪,张士逊有些怒意,冷道:“慌什么?没规矩的东西!”
被主子训斥了一句,管家只好躬身,放慢了语调。
“相公,那秦为今日带家眷出游……”
他还有兴致出游!
张士逊险些又被气倒。
这小子,朝中弹劾他的奏章无数,他却还是这般有恃无恐。
嚣张啊!
“后来经过定安门时,正巧来到了咱家在外城的一处宅子……那老妇本就是胡搅蛮缠,这宅子是小郎君从赌场的手里买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
别人不知道内情,张士逊却是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是什么货色。
平时仗着老爹是宰辅,没少惹出祸事来,溜猫逗狗、吃喝嫖赌可谓占全了。
他哪里有钱买这么大个宅子!
连自家亲爹都不信,管家就更没底气了,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小了许多。
张士逊隐隐有些发怒,又觉得几分不安,冷道:“他要如何?”
宰辅一怒,管家恐惧的低下头。
“冯大人那边已经派人去和解了,可被秦为拒绝了……”
“冯远?”
张士逊甚至有些记不清这个人是谁了,想了想才道:“是了,他的辖区就在城东,倒是能最先得到消息。”
做官不仅要有手段,更要有眼力劲。
冯远就个中翘楚,虽然官职不高,但却很会来事儿。
这边他派人帮张士逊的小儿子买宅子,那边跟着就又帮张家擦屁股。
这也算是终极狗腿了。
仅是一句话,张士逊对这个冯远的印象莫名好了几分。
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至于秦为不识抬举,那就不是冯远的问题了。
别说是他去和解,怕是自己亲自去那小子也不会买账。
张士逊冷冷道:“可有借据凭证?”
“有!牛保是个老赌徒了,赌场留有他卖房的字据,还有那宅院的地契房契,当时三郎君为防保险,还多要了一份画押书。”
“这个混账还算小心谨慎,只要有契约在,任他秦为去告!”
张士逊说道:“那房子本不该买,不过……事已至此,却不能退,否则那些御史就会发疯。”
他真的是后悔了。
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生三个儿子呢?
要是当初把他甩到墙上,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