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赵元俨!
这货最近几年不是有病就是在家修道求仙,一年十一个月都是疯疯癫癫的。
可他今日却出现在了这里……
张士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赵元俨,他欲哭无泪,心道;你也是来坑我的吗?
人家才将说了我与权贵暗通款曲,你这一露面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后悔啊!
张士逊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就是个错误。
赵元俨却浑然不觉,走上前压低声音正色道:“少年意气罢了,我等若真被他的言语掣肘藏掖着不敢见人,那才真是找了他的道。”
赵元俨的脸色不好,整个人看着病怏怏的,他之所以刚才没出来,就是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少年到底有何本事。
等到他坑了张士逊后,赵元俨终于对这个名扬汴梁的少年有了大概的认知。
睚眦必报、手段狠辣!
庞籍毕竟是张士逊等人一手提拔栽培出来的,也出口劝道:“酒楼本是是非地,张相何必介怀。”
赵元俨不留痕迹的瞧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暗暗失望……看来大家的确不是一路人。
走到门口的秦为忽然回头朝上面看了一眼,可惜墙壁和屏风挡住了视线,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不禁笑了起来,然后上马。
乔风快步上前拉住马缰,不解的道;“郎君,不是要等张士逊吗?”
秦为摇摇头道:“他不会下来了。”
张士逊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而且圆滑的不像话,刚刚若不是被刺激过头了,他绝不会将自己的愤怒表露出来。
如果是刚才在气头上,张士逊说不准还真就下来了,可刚刚自己下楼的时候,张士逊却没跟上来,那也就不会下来了。
出去一段路之后,乔风忍不住问道:“郎君,那张士逊怎么说也是宰辅,您今日如此驳他脸面,他怕是会报复的。”
秦为唏嘘了一下,接着酒劲冷笑一声,然后淡淡的道:“张士逊为何会刚当上宰辅就忙着钻营?你可记得当初寇丞相极力主张与辽人开战时,那些反对的主和派都有谁么……张士逊、丁谓、韩敖……”
乔风先前是个武人,如今是秦家护卫,说这些官场里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听不懂。
秦为更像是自顾自的抒怀情绪,幽幽看着前方,接着道:“这些人如今走的走贬得贬,那些当年的主和派,如今只剩下了张士逊……至于韩敖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乔风自以为理解道:“郎君是说这些人是昏官?所以太后和陛下迟早会清算了他们?……”
“张士逊不是昏官……”
秦为骑在马上摇摇头:“只是如今的他早已不适合这个新生的大宋朝堂了!这个大宋被压抑的太久了,它急需改变才能焕然重生……可他们却一心只想着退让,对他们来说,能偏安一隅安稳的保持现状才是正途,他们不想改变……可大宋却要改变了……”
提到这个乔风似乎有些明白了秦为的郁结因何而起。
大宋需要革新,可前方困难重重,连宰辅都没有改头换面的勇气。
乔风听不懂,只有沉默着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
秦为叹道:“这事儿说不清是谁的错,不过他张士逊为了自己的宰辅之位,如此钻营攀交权贵,一心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却不考虑大宋日久弥新的重要,这种人即便再有能力也是小道……老子看不起他。”
看不起他……所以你就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