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拍拍栏杆,笑道:“耶律广军这是在诈,明白吗?”
耶律广军上蹿下跳的,全都落在了秦为的眼中。
这种货色大抵就是想通过这样的上蹿下跳,来让大宋感到紧张,从而获取讨价还价的筹码。
他知道自己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大的财物,回国以后一定不好交差,所以他必须要将损失降到最低才行。
“太后默认了福票之事,耶律广军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要是聪明,那就该赶紧上疏辽皇,把这一切都归于我的狡诈,或许还有可能被轻赎。”
宗升谄笑道:“承旨,下官可是您的人啊!”
你别哄我,不然我要是应对错误了,这小小的主事可是说丢就丢。
这年头的再就业形式也不大好,宗升的顾虑很实在。
秦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跟着我,有肉吃!”
随后秦为就进去和司事局的几个人喝了几杯。
他本还年少,就算前生喝酒无数,但现在还是有些不适应,所以几杯酒下肚,这人就有些晕了。
“叫掌柜的来。”
秦为喝了一口茶水,有任见他面色发红,就起身道:“这几日待承旨大人碌不休,怕是累坏了,要不小人送您回去?”
这特么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室内的光线不错,大家都看到了秦为的面色发红,这分明就是不胜酒力了好不好!
那主事却说是劳累过度……
这马屁拍的极其自然流畅,堪称是第一流的水准。
宗升忽然觉得自己的对手来了,所以再看那主事时,脸色有些阴沉。
秦为笑了笑,这时掌柜进来了。
“见过秦大人。”
“你认识我?”
秦为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嘚瑟。
哥也是汴梁名人了啊!
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这汴梁城内所有的餐饮业,还有谁不认识秦大人的吗?若不是您的秦记,就连咱这小酒楼,说不定也要倒闭了。”
掌柜目露恳求之色,大抵是想和秦为拉近关系,以后也好近水楼台。
这事儿还是胡聘的锅。
胡聘原先只是个中下等身家的商人,在汴梁不算是什么。
可他偏偏就和秦为是好友,所以两年的时间,胡家一跃成为了汴梁城里数一数二的商贾巨富。
若说做生意是修道,那么在认识了秦为之后,胡聘就已经是得道飞升了。
提起胡聘,汴梁无数人都在羡慕嫉妒恨,都说这人竟然是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不拉个交情那就是蠢货了。
秦为笑着问了他的名字,然后说道:“此处的钱你若是信得过,那就等明日我叫人送了来,若是信不过……”
“秦大人这是看不起小人吗?”
掌柜一脸愤怒的道:“这点钱算的了什么!您只管去就是。”
这气势能羞煞无数张口闭口都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伪君子。
秦为微微一笑,然后按着身边宗升的肩膀起身道:“那便多谢了。”
掌柜既然是好意,那他就心领了,只是明天他依旧会派人来结账。
这年头的主要货币是铜钱,虽然有交子,可主要流通的地方却是西南那头。
带着一堆铜钱来消费固然很土豪,可却也很土鳖,所以有钱人都是挂个名号,大额消费都事后结账;或是有仆役随行,专门扛着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