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巷子里,大雨洗刷过后的石板路上多了绿色的青苔,两侧的人家从门槛到门缝都透着一股子湿气。
小巷的尽头,一个黑衣男子闪身进了一处小院子……
“可有把握……”
房间里坐着一个背对门口的中年男人,看不清面容,连声音也是刻意改了声调的。
男子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幽深,没有丝毫感情。
“三千贯!”
一张官引低了过来。
男子接过后,用那沙哑的声音的说道:“明日此时秦为必然身首异处,某还要一匹好马,事成之后永不回汴梁!”
中年男人沉默了些许,然后点点头。
“呀!咱家水缸怎么漏了?这是谁干得……段玉是不是你又来厨房偷吃了!”、
秦家厨房里,春杏一声嗔怒的叫喊,段玉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水缸。
“这个……我就拿了个鸡腿,没碰到水缸啊!”
“厨房就今日就我来过,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栽赃你了?”
女人发起飙来不是谁都能撑得住的。
这边嘈杂的厉害,引来了孙好民带着蕰怒道:“都小声点儿,郎君还没起呢!一个水缸罢了破就破了,段玉,你去街上再买个新的回来。”
刚起床的乔风看到这一幕,就上去看了个热闹。
可刚一看到地上的水渍,他目光瞬间凝重起来,蹲下仔细闻了闻后脸色大变。
“水里有毒!”
……
秦家的水缸莫名秒的被人下毒。
尽管秦为派了不少人在家里守着,可还是没抓到那个下毒之人,就在他怀疑是不是家贼干得时,皇城司的密碟忽然登门。
“你家被人盯上了,有人出了三千贯要买你的命。”
“三千……”
秦为回身看了一眼那密碟,说道:“某的命就值三千?这些人也太小家子气了。”
秦记从开创至今,秦为到底有多少钱他自己都没算过。
反正每次只要他用钱胡聘都会让人分文不少的送加来。
用胡聘的话说就是:你只管使劲花就是,花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所以当秦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笑——老子的命就值三千贯?
可密碟觉得他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若不是皇城司的人发现有人下毒,提前砸破了水缸,恐怕这会儿秦家一家老小都要去地府打麻将了。
秦为整整衣领,然后打个哈欠,说道:“秦某的命硬得很,今日之事多谢了,也劳烦几位兄弟帮秦某带个话……”
那名密碟站在他的身旁,手扶着刀柄,沉声道:“我等在秦家只负责监视,不负责抓人!”
皇城司有检查天下之权。
用叶双愁的话来说,皇城司只负责监视、不负责保护。